小福子俯伏在地,控诉道:“当日太后为皇上张罗选秀,华妃就心存嫉妒十分不满,因此,来景仁宫请安之时,才让松芝故意打翻皇后娘娘赏赐的‘牡丹卷’。华妃便说自己宫中的奴婢粗苯,因此才会失手。皇后便遣奴婢去华妃宫中伺候了。”言毕,停顿了片刻。

    端妃道:“你继续说,去了华妃宫中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福子道:“那晚,皇上来华妃宫中见到奴婢,便随口问了一句‘新来的?’奴婢回了声‘是,奴婢是皇后娘娘指派过来的’。皇上便说,模样还算清秀,配在华妃身边伺候,又问奴婢多大了。奴婢只好如实回禀‘十七了’。皇上便对华妃说,‘真年轻,记得你进王府的时候也是十七。’华妃便狠狠瞪了奴婢一眼,好似是奴婢主动勾引了皇上一般。”说到这里,小福子又止住了。

    端妃道:“后来呢?你接着说。”

    小福子道:“自那日起,华妃就百般寻趁奴婢的不是,动辄令颂芝与周宁海责罚奴婢,直至有一天,奴婢帮华妃梳妆,华妃硬说奴婢扯痛了她的头发,授意周宁海除掉奴婢。而后,奴婢就被周宁海打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是在井里,百般挣扎无果,后来奴婢就来到了这阴司,才知自己已经魂归地府了。”

    端妃盯着卷宗点点头,道:“嗯,你此言不虚。华妃对此事有何要辩解的?”

    华妃一仰脸,不屑道:“没什么可辩解的,我身上的人命案子多着呢,横竖是积重难返了,端妃就看着办吧。该下地狱下地狱,该受刑罚受刑罚,如今我已是你案板上的肉,自然要任凭处置。”

    端妃却冷哼一声,反问华妃道:“华妃,你可知皇上为何要在你面前去夸赞一名宫女?”

    华妃一怔,反问道:“难道就因为她是皇后身边的人?皇上蓄意抬举……”

    端妃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沉吟不语。华妃旋即明白过来,勃然变色道:“难不成,皇上是蓄意挑起我与皇后的争斗,让皇后恨我入骨,也好私下里累加我的罪名,他日便可顺理成章地治我一个‘恶贯满盈’之罪了?”

    端妃依旧笑而不语,华妃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揣测,不由得恨上心头,悄悄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恨恨地坐下,听任处置。

    小福子却听得脸色煞白,抬起头来道:“端妃娘娘,原来,奴婢只是皇上与皇后娘娘制衡华妃的棋子?可奴婢也是人啊,怎可为了给华妃加罪,让奴婢无辜受害?奴婢冤枉!”

    端妃道,单就此案而论,你确实冤枉,可是,你这次遭劫也并非平白无故。”

    小福子道:“这是什么话?奴婢不明白,还请端妃娘娘明示。”

    端妃道:“你出身八旗,家境优渥,虽非官宦世家,却也殷实富足,若不然,也不会有幸侍奉在皇后身侧。只是,你的父亲虽然有一妻两妾,却人丁不旺,三房妻妾唯有一个儿子,是不是?”

    小福子道:“是的,我共有四个不同母的姐妹,只有一个庶出的弟弟。”

    端妃道:“这就是了,你父亲不甘心,非要再买一个小妾来为你们家绵延子嗣。这小妾被买进家门时,年仅十六岁,虽然出身寒微,却颇有造化,第三年便给你们家添了一位男丁。你父亲对这位小妾宠爱有加,渐渐地便冷落了你的母亲和其他几位妾室。

    这招致了你母亲强烈的不满,终于有一日,她趁你父亲外出游猎之际,设计让你的那位小姨娘失足坠井了。那位小妾也颇为有心,在遇害之前,竟偷偷摘走了你母亲头上的一枚发簪。尸体被打捞上来时,恰好你的嫡母看到了她手中的那枚发簪,便私下去要挟你的母亲。你母亲怕事情败漏,假装妥协示好,甘愿倾其所有以买平安,暗地里却给你嫡母的汤饭中下了慢性毒……”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小福子更是目瞪口呆,喃喃道:“我母亲一向温柔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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