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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戗画走到那位姑娘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马缰,还没握出温度就又被萧案生取走,于是她专心看眼前的姑娘,稍刻道:“你走吧。”

    萧案生略感意外,看向戗画,却见她神色如常,十分清冷。

    那位姑娘却有些踟蹰,两只脚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似是不愿离去,眼神不时落到萧案生身上。

    萧案生自然留意到了她的神情,敛起眉心道:“你叫什么?”

    姑娘捏着衣袖,模样娇俏,又羞怯道:“胡玲。”

    萧案生的眼神在她身上稍多停留,这位胡姑娘便微红了脸,片刻后,他温声道:“姑娘既无处可去,那便跟着我们吧。”

    一时间,两个姑娘都看向萧案生,胡姑娘欣喜万分,眼里流光溢彩,戗画仍是横眉冷目,却又些不同,比平时多出了些微疑虑。

    萧案生看出她神情微变,却十分故意地道:“不是你救的她吗?”

    戗画未多言语,转身就走,也不等身后两人,一路边走边看,走到临近邕州官驿时,才稍顿足,择了官驿对面的“大同客肆”落脚。

    萧案生牵着马,放慢脚步,等着那位胡姑娘,又一起去拴了马,在戗画进了客间后,两人才走进客肆。

    戗画进屋便往床上躺,她外出时,向来和衣而卧,鞋也不例外,她躺在床上,将两只脚互相一搭,忽然从鞋里滑出一折黄封。

    戗画坐起身,摸过信封察看,蜡封完好,封面无褶,于是忽想起萧案生提她衣角时,原来是为了藏信,她明明有所感觉,却未多意,看来他安静了这些日,让她对萧案生这个人似是大意了。

    戗画将信放到床褥下,又回想那位胡玲姑娘。

    那位胡姑娘在城门前过查,先是故作有所隐言,引起守卫注意,又故作柔弱,让那守卫对她生起歹意,同时凭着势弱,得了自己对她出手救抚。而最后,她又故作娇态,引萧案生留下她。

    这一连串行为下来,戗画倒觉得,那姑娘一开始就是冲着萧案生来的,只是出乎那姑娘意料的是,是戗画抢先救下了她,而萧案生,一开始则打算袖手旁观。

    这些细则都不论,而让戗画不太相信的是,萧案生对此,难道半分没看出?

    戗画坐得累了,又枕手躺倒,看着天花上的清水白莲纹案,继续细想。

    要说萧案生没看出,她确是不信的,在她看来,萧案生此人城府颇深,心思难测,不可共与,而她随其往来,只为成事,事成之后便再无瓜葛。

    而现如今,萧案生要留下这样一个盈盈作态的姑娘,不论碍事与否,戗画只是猜测,他或许,怕是,已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谋算了。

    戗画枕手侧身,她平生第一次想,自己是不是救错了人。

    那位胡姑娘目的何在,萧案生又为何目的留下她,戗画的心里只清楚一点,这些事,应当都与她无关,可好像,又都因她而起。

    他们二人究竟谁算了谁,谁进了谁的网,现在看来,尚未可知。

    天,悄无声息地蒙上了黑面,戗画的房中未燃烛火,只有月光微映,安谧了她轻若游丝的沉睡声。

    戗画睡貌悠然,却习惯了警醒,她感觉到月光在她的眼前辉曳,感受到夜里四面通窜的冷风,是以扯过手边的棉被,将整个头和脸都蒙住。

    深夜时分,随着月光被庞物遮挡,一道凌厉目光落到戗画身上时,她在被褥里蓦然睁眼,等外面的人靠近床边,她猛地掀起被子,飞快出手,以先发之势,制住了前来探访的萧案生。

    戗画看清来人,无语收手,冷语道:“做什么?”

    萧案生也收回手,坐到床边的搁凳上:“信在你靴子里。”

    戗画坐回床上,斜眼看他,从被褥取出信封递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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