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走时暗示卑职去品芝楼寻您,这才找到,

    至于卑职,是在城口当值时被官家瞧见,官家记得卑职射艺尚可,于是遣了卑职同往南苑猎射。”

    太子听罢,倒是觉得李彦郎将谦虚了,记得那年宫变后,定安侯萧远亲自举荐李彦辖禁军为都指挥使,便是以其兵略才干及射艺精湛为由。

    太子的脸夹在疾风中,朝李彦扬声道:“那今日便可亲眼目睹李郎将的风采了!”

    南苑射场,大片广阔坪场,时值嫩草与枯黄间杂,浅草瓣上还带着晨曦水露,从间纵过还需防范滑绊,远处的林木耸立,望顶上青冠葱郁,地间枯叶零零,已是大度清理过后。

    帐群叠峦,皆聚集在坪场东面,正中大帐前,设着一方观台,台前空出了大片坪地,用于设宴使臣,攀比猎绩。

    此时旌旗猎猎,扬风而飞,兵将们在观台前列队,皆以整装领马,外朝使臣们另列一队,也已整备待发。

    王室应皆列于队前,却只溦王一人独领,皇五子年纪尚幼,只能由冗从仆射祁立单独同往射猎,太子此时却是不知去向。

    官家立在正央,迟迟不见太子即位,已是满脸不悦,不想叫那些外臣看了笑话,于是不便再等,当即一手高拂,诸能手皆向百里猎场驰发而去。

    苑围外,太子与李彦刚刚抵至,便见千骑已发,于是藏头掩面,悄悄从侧围边进入,奔往太子营帐更换了服饰,从后帐出来,再迂至观台前去牵马。

    两人只当众人皆去罢,然行至观台,便见官家同些许文臣,乃至皇后亦为太子生母,等数人皆在,一时顿足。

    而观台前方,溦王亦是整装不发,祁立携皇五子候在他身旁,一脸急色,直到眼光扫见太子,又作急中带嗔,不停朝两人使眼色。

    不巧,溦王也正瞧见那两人,回头朝官家作礼,在众人面前扬声道:“父皇,太子皇兄既已抵到,儿臣便携五弟进猎场了。”

    官家闻言,左右环看,帐后两人见躲不过了,于是皆上前见礼。

    官家看着二人,脸色涨得通红,幸得皇后在一旁安坐,虽不见维护之态,却是无形地安抚着其心态。

    稍刻,便见官家言道:“你二人来得晚了,就罚你二人一队,若是得不了头彩,还有重罚。”

    皇后闻言,只垂眼拂袖,不作声态。

    底下两人,太子和李彦纷纷拜应,五皇子赵萸见父皇言罢,忙欢蹦去太子身旁,撒起娇来,非要太子兄长携他一起狩猎。

    溦王立在一旁,心略不忿,却仍是一派和色,侧身朝太子道:“皇兄这是去了何处,连春猎这般重要之事,都能放诸脑后?”

    太子满面柔善,一面拉着赵萸的手,一面看着溦王,朝他笑道:“没什么,见一个朋友,三弟今日可是在等我,真是对不住了。”

    溦王见他说罢,竟当着众臣的面抱起赵萸亲昵,忽心中不甚忿懑,于是顾自领了马,纵骑而去,驰向了那片茂林。

    太子抱着赵萸,望见溦王策马离去,回头看向祁立,茫然问道:“三弟可是生气了?”

    祁立却是忍不住,对太子大胆翻了个白眼,嗔恨道:“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心宽,溦王方才故意在官家面前点您,您怎么还跟他亲厚呢?”

    太子又望了眼那道已纵去不见的背影,垂眼暗叹,他也不是不知,只是觉得溦王失了储位,定是有些情绪,他既为兄长,自然该对弟幼们宽厚些。

    不等太子多想,一旁李彦便急催促几人上马,若是不想太子受罚,还得搏一搏这头彩才行,几人这才御马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