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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外,久昔心惊,抬眼看去,见居遥神情坚定,想来他已势在必行。

    手里传来湿冷触感,居遥侧首看久昔,察觉她的惊惧,柔声解释道:“并非我要开战,老南越王离世,新王即位,他曾为将,与我宿敌不休,不及王位安稳便急欲败我,也许最快半月,便要来犯。”

    久昔听他说罢,稍许理解,却仍止不住心忧,想问居遥是否会亲自上阵,又觉这问似乎多余。

    正当时,柳彩紧步而来,说是午膳已备好,使几位正厅入座,随即她又去叫来人,一同将书房收拾出来。

    久昔揣着一颗悬心,与他们同去中院正厅用午饭。

    她刚入坐,面前的碗里便多出一块大肉,然后接二连三,直到她的碗被填满,就听那双筷子主人催促道:“你多吃些。”

    久昔看一眼居遥,见他也眼神炯炯盯着自己,十分迫切的样子,恨不得那大肉直接长到她身上。

    久昔抿嘴淡笑,也持起筷夹了一坨大肉放到居遥碗里,还道:“你多吃些。”

    居遥轻声应下,看着久昔埋头吃了一口肉,才安下心吃自己的饭。

    他们对面,黎葳和于青互觑一眼,皆看对方脸红半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何苦要在这里自觉多余。

    几人匆匆用完饭,方又回到书房议事,久昔也被居遥牵了来,这一时半会儿确离她不开。

    为几人奉茶后,柳彩便退去书房,回去照看小米。

    书房内,燃着檀香,缕缕生烟,云香萦绕屋内。

    居遥坐进桌案后的文椅中,于青和黎葳并排立于案前,站得笔直,正待详细汇明。

    久昔被居遥安置在旁侧的圈椅,只垂眼看着一旁的茶盏,神思遨游。

    “主上,”黎葳抱了一拳礼,继才道,“据探子回报,南越军已在摩纳河对岸百里内安营扎寨,怕是早就准备开战了。”

    居遥从桌案上拿过素面铁扇,一手摩挲着扇骨,一边垂眉深思。

    他大致三个月前自北上归南境,那时南越偃旗息鼓,想来是老南越王病重了,竟是寿终正寝,倒是便宜他了。

    又自他从宁阳老家归勘州始,南越便频扰不断,必是那新王达苏在挑衅,达苏想立威望,想赢他,可又想要个好名头,所以……

    所以达苏想拿他阿娘要挟他,逼他开战;或直接杀了他阿娘,激怒他,引他开战。

    可阿娘说过,她不会累着父亲,也不会累着他。

    因此,她选择了自己离开。

    居遥回想起梨娘子安躺在他怀里时,他恨,他怒,他要杀光所有南越军。

    可当他看见那把匕首从梨娘子手中掉落时,他却只剩下痛,让人窒息的痛,刺破心肺的痛。

    哪怕死,他的阿娘也在守着他,不让他发狂,发疯,不许他用南境的安宁去换一个报仇雪恨。

    居遥捏攥着手中折扇,坚硬的铁扇骨钝割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却怎么都比不过心里的痛。

    眼里又渐升朦胧,那一寸寸的冰冷僵硬就像埋进了他的身体里,但凡想起,就会从他四肢百骸里钻出来,教他冷至痛极。

    久昔耳畔许时未听到他的声音,视线从茶盏上转回,一眼看见桌案后的居遥满目腥红欲滴。

    她忙从椅中起身,绕至桌案后,用瘦弱的身子挡在居遥面前,隔绝桌案后那两人的视线,手自然捧过居遥的后颈,轻覆到自己腰间。

    黎葳和于青尚未看清自家主上神情,也未看见久昔身前两人的动作,眼前只有久昔一身淡青色衣衫的背影。

    “不然,晚些再谈吧。”久昔藏在自己的背影后,偷偷用手轻抚着他的后颈。

    居遥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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