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兆明的耳道里过了一遍,却被他理解成欲擒故纵的把戏。

    “好啊!你叫保安。”钱兆明的脸上是愈发膨胀的兴奋,一步步逼近:“我跟保安都脱光了,你今晚试试谁更厉害。”

    钱兆明身形高大,想做大山一样压近,宋栀被逼得步步后退,浑身的血液冲向胸腔,控制不住地翻腾。

    在钱兆明将她堵在墙边,扒扯她衣服的瞬间,她抄起旁边的玻璃花瓶奋力劈下去,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在客厅内爆开。

    屋内一片死寂。

    钱兆明缓缓从女人身上滑下,倒在地上,剧烈抽搐着,粘稠的鲜血沿着后脑勺往下淌,抽搐一阵子后,没动静了。

    宋栀已经吓傻了,手一软,整个花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人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她的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迟迟没有缓过神。

    屋内的动静惊扰了周围的邻居,钱兆明进门时没关门,此时门口聚了越来越多的教职人员。

    有人先报警。

    警察和救护车迅速赶到,为首的警员环顾一圈,发现跪在角落的宋栀。

    “你打的?”

    她嘴唇颤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

    “用的什么东西。”

    她表情麻木指了指地上的玻璃碎片:“玻璃花瓶。”

    警员蹲下,捡起玻璃碎片,放入透明物证袋。

    “带回局里。”

    …………

    宋栀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一直不说话。

    她今晚穿的是白色纯棉睡衣,刚刚跪在地上腿上渣了不少玻璃碴,此时裤子上染了大片鲜红血迹,纯白与鲜红的扎眼晕染。

    女记录员递给她一瓶水。

    队长接完医院电话走进来:“钱兆明在监护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他翻看笔录:“门口的证人证词是防卫过当,你负刑事责任。”

    宋栀死死握拳,“他们胡说!当时没一个人帮我,我是正当防卫!”

    当时在门口的都是学校的教职人员,他们都知道钱兆明是校长的亲戚,得罪不起,没人敢上前帮她也就罢了,趁机落井下石讨好校长。

    那她头上的罪名轻松坐实,想翻供都难!

    队长蹙眉:“公寓客厅没有摄像头,你的口供和证词有出入。”

    他看了眼时间:“有家属吗?”

    宋栀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额前布满冷汗。

    队长按例准备拨打宋栀手机里的联系人,下一秒警员推开门:“裴家小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