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沙子时,我和爸正巧经过,沙子就洒进我们的眼睛里了。”

    盛夏看向盛天佑,这理由也太蹩脚了,你妈会信吗?

    “楼下的那些小朋友玩得也太疯狂了,他们是遇到你们,若是遇到了我,我非教训他们不可,你们的眼睛没事吧?要不要滴眼药水?”盛妈担忧地问道。

    盛夏一愣,这是信了?

    “不用,姐夫给我们看了,他说没事。”盛天佑说道。

    “没事就好。”盛妈松了口气。

    盛夏看了一眼颜楚,很想说,他是骨科医生,不是眼科医生。

    盛妈招呼大家吃饭,盛夏端起她和颜楚的碗去盛饭,盛天佑倒饮料,颜楚不喝饮料,盛夏也不喜欢,给颜楚拿了瓶水,水是她买的,买的时候盛妈还嫌贵,还说了她几句,没办法颜楚只喝这种瓶装水。

    餐桌上,谁也没说话,盛爸喝着闷酒,他本就沉闷,他的反常并没引起盛妈的怀疑,反而是盛天佑让盛妈起疑,时不时瞄他一眼。

    盛天佑开朗,爱说话,突然变安静了,能不让人怀疑吗?

    吃完饭,秦小玉帮着盛妈收拾,盛爸坐在门口抽烟,盛天佑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百度上查关于直肠癌晚期患者的病例。

    “天佑,我们要走了,你要回学校吗?”盛夏问向盛天佑。

    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盛天佑看了一眼厨房盛妈的身影,摇了摇头。“姐,我想多陪陪她。”

    盛夏了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盛天佑虽然还在读大二,也要担起为人子的责任。

    “有事打电话。”颜楚拍了拍盛天佑的肩,盛天佑的心情,他懂,盛天佑比他幸运,至少还给了盛天佑一个月时间的陪伴,而他呢?只给了他抱着母亲遗体的机会。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怀中,那种冰冷绝望的悲愤,那种痛到窒息的无力。

    “嗯。”盛天佑点了点头。

    盛夏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了想,迈步朝厨房走去。“婶婶,我们走了。”

    盛妈停下洗碗的动作,看向盛夏。“要走了吗?好,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们了。”

    盛夏没再多说什么,看了一眼秦小玉,转身迈步。

    “叔叔,我们要走了,咳咳咳……”盛夏受不了烟味儿,被呛得一阵咳嗽。

    盛爸见状,立刻将烟给灭了,站起身一脸愧疚的看着盛夏。“盛夏。”

    “叔叔,别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伤肺。”盛夏看着地上的烟头,半小时都不到,叔叔就抽了这么多烟。

    “我平时不怎么抽,今天是……”盛爸说不下去了,眼眶湿润,脸上的表情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盛夏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叔叔,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婶婶。”

    盛爸没说话,盛夏也不多说了,拉着颜楚离开。

    坐在车里,颜楚并没有开车,看着一旁的盛夏。“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强忍着。”

    盛夏有多能哭,颜楚领教过,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拒绝捐精,她就抱着他的腿哭得稀里哗啦,第二次哭得稀里哗啦是想她的奶奶,第三次……

    盛夏偏头,看着颜楚。“我没有强忍着,我是真哭不出来。”

    颜楚沉默,显然不信她的话。

    “我没骗你,我是真哭不出来,我跟婶婶没什么感情,如果她不是天佑的妈,我估计都不会搭理她,至于我叔叔,说真的,也没什么感情。”盛夏说道,她跟天佑的感情,是儿时的陪伴,相互依存。

    她是爸死,妈不要,天佑是有爸妈,却如同没有爸妈,分离一年,过年的一个月相处,能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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