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会耽误病程。”

    “无妨,你作为本王的侍卫,当然要随同本王一并前往涿州。”

    要不是看在这里人太多的份上,苏允清都能把他从木椅上掀下去。

    “涿州官员腐败,致使民不聊生,季安和想去那里捞一捞油水,顺便替季承泽积累声望,这等不利百姓之事,本王岂能让他们得逞?”

    苏允清撇撇嘴,她才不信季衍之的言之凿凿,肯定是涿州还有什么别的事牵绊着他。

    太子落座,宴席才正式开始,为了安全起见,每道菜在上桌之前,季衍之都吩咐了御医当着所有人的面检查。

    太子见状不屑道:“三弟也太过谨慎了,难不成还会有人在你的喜宴上下毒?况且本宫也没那么精细,咱们兄弟之间不必如此。”

    “二哥误会,实在是臣弟自身体有疾后便诸多不适,一应入口之物,需得检验过后才敢用,况前几日来回军营路上奔波,实在是……”

    他话音未落,又连连咳了几声,原本虚浮的面色立即变得更加苍白。

    季承泽面露一丝讥诮,“想当年你十三岁亲上战场,参军五载屡建战功,为救老七勇入敌军三进三出,风头一时无两,就连父皇都称你来日必是一员猛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季衍之敛眸,笑意浮在脸上,唇角却无半分喜色。

    苏允清却清晰看见,季衍之在季承泽话落之后绷紧的额角,透过他逐渐泛白的指尖,苏允清似乎看到那个奔策在战场上鲜衣怒马的少年。

    他那波澜起伏的日子,被季承泽这般寥寥几句带过,可苏允清知道,这是深埋在季衍之心里,难以触及的苦痛。

    原来,他也有过这样的热血澎湃,可如今只能被残弱的双腿禁锢在这一方木椅上,不可言说。

    裴风的表情已经是难以维持的黑沉,他死死咬紧牙关,盯着季承泽的脸,仿佛要将他凌迟,可为了季衍之,他只能忍下。

    太子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追忆里,吐出的字眼犹如淬毒獠牙,一剂一剂直达季衍之的胸腔。

    “……真是可惜,若你现在还能上战场,不知会为咱们大盛立下多少功劳,到时候又怎会有那劳什子神箭手的事。”

    季承泽说完,淡抿一口清酒,可就在他即将放下酒杯的时候,突然面色一僵,竟直挺挺地朝着后方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