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痛苦的嚎叫从喉咙中挤压出来,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小厮又道:“客官就算把他送去衙门也没用,他使得一手撬锁本领,咱们这儿的衙门根本就关不住他。”
苏允清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谢了。”
她仍旧把男人拖去柴房,将他扔在墙角处,抬手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苏允清问,“刚才小厮那话,你认是不认?”
男人冲她咧嘴一笑,谈起这件事,他的表情非凡没有任何愧疚,反而带着浓浓的得意,“那几个小娘们白嫩着呢,老子原本还想再回去玩玩,谁知道她竟然跳井死了,真是可惜。”
似乎是笃定苏允清拿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啧啧两声回味,“刚才那个也不错,原本老子都要得手了,谁承想床上还有个绝色美人,那身段真是……”
——呲。
一股灼热的鲜血顿时喷在苏允清脸上,称得她眼底霜感更冷,森然的眼睛凛凛如杀神。
在她的两指之间,一柄极薄的刀刃正一滴一滴往下淌着血。
苏允清就这样看着男人眸中生机一寸寸消失,直到归于死寂。
“不错,还算干净利落。”沈书白在身后夸她一句。
“他死不足惜。”苏允清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她抬眸看向沈书白,“沈书白,我不知道自己曾经对你做过什么,那件事到底给你造成了多大的创伤,我对你说一声迟来的抱歉,你的梦游之症,我可以给你治好,我也可以心甘情愿陪你们去南域。”
沈书白音色沉沉,“条件。”
“教我内功。”
“为什么要学这个?”
苏允清敛正神色,“这天下藏着太多阴暗的角落,女子不应该为男人的错误承担任何责任,若我不提升实力,未来身边的人再遇到这种事,我难道要袖手旁观?”
此次是因为沈书白在,才能把这个狂徒抓回来。
倘若只是她在,恐怕这辈子都不能替那些受辱的女人报仇。
“倒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惜,沈书白一点儿都不信。
他不是不知道苏允清的为人,那个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候府嫡女,又怎么会有一颗这样的慈悲心肠?
沈书白冷笑,“我的梦游之症无需你操心,这个南域就算你不想去,我也能把你绑过去,我不是季锦研,还没那么好骗。”
说完,他转身离开柴房,苏允清盯着沈书白的背影。
“沈书白,如果今天受辱的是季锦研呢?你也能做到这般无喜无悲,毫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