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你独自走?”
“娘……”
陈若初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下去了,一股热浪涌上脑海,眼前阵阵眩晕,他身体摇晃着跌回地上,晕了过去。
“少爷!”
彩云吓坏了,赶紧伸手去探陈若初的鼻息,所幸呼吸尽管断断续续,却并未停下。
“夫人放心,大夫马上就来了。”
陈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心疼地望着自家儿子苍白的俊脸,喃喃道:“你放心,娘绝不会轻易饶恕那个贱蹄子!”
就在这一瞬间,或许是为母则刚,陈夫人立时便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果决。
“彩云,给我叫门。”
陈夫人抬头死死地盯着云府紧闭的大门,又望了望周围高墙大院,眸光深沉。
“去告诉门房,就说我是陈夫人,让他们打开大门,我要见江宓!”
……
这边,江宓神色从容地坐在梳妆镜前,知道她即将面对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论地位,自然是她王府侧妃为尊,但若论年纪,陈夫人自然是她的长辈。
这长辈二字压在江宓身上,就像压了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小小姐,奴婢瞧着陈家夫人应当不会善罢甘休的。”
蔺嬷嬷忧心忡忡地站在江宓身后,她头上旧伤未愈,包着的白布依然渗着淡淡血迹。
但听说陈夫人上门问罪,嬷嬷还是强撑着身体跟了过来。
三王爷被小小姐赶去了户部,自家老爷又还在休养,要照老嬷嬷的想法,就应当避而不见,或者把王爷叫回来。
小小姐还是太年幼了,万一陈夫人仗势欺人呢?
“她的确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们也不用怕。”
江宓朝着老嬷嬷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径直嘱咐道:“嬷嬷去门前守着,若是人到了就直接请到侧厅,就说我刚伺候外祖父睡下,马上就来。”
蔺嬷嬷见江宓主意已定,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躬身退了下去。
“桃华,可有什么妆面,能让我显得更劳累一些?”
江宓细细端详了一番自己映在镜中的脸,盯着自己泛青的眼圈儿,叹了口气。
她也不想示弱,但外祖父病着,她必须要守好云府。
否则若是外祖父醒来之后知道她连一个妇人都斗不过,肯定要失望的。
站在江宓身侧的,正是秦巽派人从王府叫过来的桃华。
毕竟江宓在王府只这一个婢女,又听说桃华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妆术,这才把她叫了来。
“这简单,其实娘子最近的面色其实已经很差了。”
桃华微微颦眉,语气里透着担忧。
“无妨,不过妆面而已。”
桃华闻言也不再多言,她利落地打开随身的布囊,却把那只寻常妇人都用来描眉的黛青拿了出来,就往江宓脸上招呼了上去。
不多时,江宓原本憔悴的面孔更透着一丝青灰,眼下阴影深深,乍一看就像好几天不曾安睡似的。
江宓摸了摸自己僵硬的面颊,扯唇笑了笑,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确认没有破绽了,才提裙迈步出了房间。
她不喜欢被动防御,陈夫人既然找上门来,总归要先受点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