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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想快些吃到点心,可岁岁还是懂事地重重点了点脑袋。

    书肆柜台前,伙计听闻动静,抬头瞥见一个妇人领着孩子入内,态度散漫地询问道:“写家书的?”

    “是。”

    “十五文一张,多一张需得再加五文。”说罢,伙计熟稔地提笔。

    然等了片刻,却不曾听见这小妇人开口。

    伙计还以为是她嫌贵不乐意,蹙眉正欲说什么,却见几个铜板被摆在了面前。

    “可否由我自己来写,这是纸墨钱。”

    闻得此言,伙计不由得深深看了那妇人一眼。

    模样不算佳,有些黑瘦,衣着干净却也旧,这样的妇人竟也识字,倒是难得。

    他拿起那铜板数了数,十个,也不算少,何况由她自己来写,也省得麻烦他了,便收了铜板,将纸墨一推道:“行,不过只许用一张纸。”

    穆兮窈颔首,又同伙计讨了信封,提笔沾墨,正欲落下,却是动作一滞,微一抬眸,就见那伙计正直勾勾地盯着纸面。

    她也不恼,只淡淡一笑,伙计顿时面露讪讪,倒算识趣,提了鸡毛掸子去一旁架上扫尘去了。

    然才走到第一排,鸡毛掸子挥舞了没几下,一转头便看见那妇人将纸装进了信封里,正用放在一旁的浆糊封口。

    “好了,多谢小哥。”

    伙计尚且还在愣神,妇人已然牵着孩子出了门,徒留他疑惑地立在原地。

    写了什么,这般快!

    出了书肆,穆兮窈将信郑重地收入怀中,一垂眸,便见岁岁眨巴着大眼睛抬头看着自己,方才她写字时,岁岁就爬上椅子,趴在柜台上好奇地瞧。

    想来,这应是她头一回看到她提笔写字。

    从前在荆县穆府时,主母刘氏听闻大户人家娶妻,不能是胸无点墨的,是故请过女先生来教她们识文断字。

    那时她和穆兮筠一道上课,为了不越过她这位姐姐去,惹她不喜,穆兮窈不敢展露半分才学,还因此常是被那女先生嫌弃愚笨。

    可她们却不知,私下里穆兮窈爱极了读书练字,但只敢躲在自己屋里,悄悄的,提防着教人察觉。

    后来有孕被关到京郊庄上后,她便也没了读书练字的心思和机会,想必岁岁记事以来,看到更多的当是她干粗活的模样。

    “岁岁想识字吗?”穆兮窈问道。

    字……

    便是娘方才写的那个吗?

    好像很有意思。

    岁岁点点头。

    “待有空了,娘便教你。”穆兮窈摸了摸岁岁的脑袋。

    她也许教不了太多,但好歹让岁岁学会写她的名字,岁岁这个年纪还不大记得住事,若她们真的分开,她怕岁岁再大一些,便会很快将她这个娘给忘了,但至少能记得她这个娘叫什么,也是好的。

    出来前,穆兮窈提前同徐婶打听过,城中哪里的点心好吃又便宜。

    手头拮据,穆兮窈只能给岁岁买了块热乎乎的糖饼和一小块乳糕。

    摊边小食,虽得没有孟管事那日给岁岁的桂花糕来得精巧细腻,但岁岁依然很高兴,她用小手捧着,一口一口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很快就吃完了。

    穆兮窈看得心疼,但也只能努力咽下胸口溢上的苦涩,继续带着岁岁在城中逛。

    天寒,她也不敢让岁岁在外头呆太久,逛了大抵一个半时辰,见岁岁似乎走累了,便欲带她回去。

    再者,她也还有些事儿要办。

    然往回走时,半途,岁岁的步子却骤然缓了下来,目光直直盯着一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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