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曜年:“最初只是一些模糊的轮廓,直到我开始画画,然后他从画里走了出来。”
医生:“出来后他会做什么?”
寒曜年:“什么都做,也什么都不做。譬如现在,他就只是在沙发旁安静地看着。”
医生莫名有些后背发冷,她下意识看了眼沙发,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她又问:“你们会交谈吗?”
寒曜年仿佛是在回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试过,但从未成功。”
医生:“他什么时候下会消失?”
“当我……”寒曜年皱起眉头,表情痛苦起来,“当我说我不想看见他时。”
说完,他张开手指穿过左手边的空气,有些失落地说:“他走了。”
这一席话听得医生汗毛直立,她接触过不少病人,还是第一次接到这么怪异的病例。
“我想确认一下,”她有些忐忑地开口,“你知道这是精神科疾病,而不是神鬼玄学之类的吧?”
“看来我的情况给医生带来了困扰,”沙发上的男人睁开眼,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看不出一丝罹患疾病的困扰,“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多谢宋医生愿意听我说这些。”
“寒先生,”医生站了起来,追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他什么时候不会出现?”
寒曜年侧身,硬朗的轮廓在灯光下勾勒出一道锋利的阴影。
停顿两秒,他回答:“当我真正看见他时。”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治疗室。
“感觉怎么样?”蒋奕从沙发上起身,“宋文琦是我在国外的学姐,天赋很高,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治愈过许多病人。”
寒曜年想了想,说:“不令人讨厌。”
他并不认为心理医生能解决他的问题,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一个出口。而心理医生的严格保密机制,恰好符合他的需求。
说完,他手机震了一下,是顾明哲发来的消息。
【顾明哲:我现在在你会所里,就等你了。】
【寒曜年:好好玩,我给你免单。】
【顾明哲:你真不来?大美人也在哦。[视频]】
视频一晃而过,露出一道清隽高挑的身影。寒曜年骂了句脏话,收起手机去了会所。
他手下不动产不多,开这个会所也是为了方便谈工作,平日里几乎不会过来。
今天贸然来访,店长还以为他是来突击检查的,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连忙道:“寒总,我马上把这季度的报表送来。”
“不用,”寒曜年沉声道,“带我去顾明哲的包厢。”
推开门的一瞬间,音浪霎时倾泻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酒气。
寒曜年沉着脸踏进包厢,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贺初秋。
他侧身坐在靠门的位置,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俯身拿酒时,一把窄腰细细的收进臀部。
哪怕在这种环境里,也有一种不可亵玩的清冷。
“寒哥到了?”顾明哲扬了扬手,“你们愣着干什么,快给寒哥让个座啊!哎呀,怎么只剩下门口那儿有位置了,寒哥你挨着贺初秋坐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音乐刚好结束。
贺初秋在极致的安静中愣在原地,他低着头,手里这杯酒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们过来后,顾明哲又叫了不少人过来,贺初秋一个不认识。
但从彼此交谈中,他隐约意识到这些人非富即贵,不是他这个圈子能接触的。
这些人以顾明哲为首坐了一圈,只剩下他旁边还有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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