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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曜年的问题太过犀利,贺初秋屏住呼吸,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还有冷静表象被戳穿的恼怒。

    寒曜年怎么敢问他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吗?

    贺初秋拇指抵着食指指节,矢口否认:“谁说我怕了?”

    话音刚落,寒曜年举起了他的手。

    青年骨节紧绷,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还说没有,”寒曜年目光落在他被掐出痕迹的指尖,“你每次撒谎都会有这个动作。”

    贺初秋握紧双拳,有一种伪装被戳破的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寒曜年,我害怕和你扯上关系。”

    握着他的手掌猛地收紧,又很快松开,寒曜年垂眸看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大小姐,”贺初秋在路灯下抬眸,面庞被灯光浸得冷清剔透,“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和有钱人做朋友。”

    大小姐。

    一个极其久违、也无比熟悉的称谓。

    寒曜年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又很快反驳:“我不是想和你做朋友。”

    贺初秋:“那你想怎么样?”

    寒曜年霎时噤了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除了朋友,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别的关系?

    接下来没人再说话,夜晚冰凉的夜风从他们中间穿过。

    贺初秋轻轻一挣,寒曜年便松了手。

    他们在夜色中分别,走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滴——”

    贺初秋打开密码锁大门,踢掉皮鞋把自己扔进沙发。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身体和精神早已不堪重负。巨大的疲倦袭来,让他只想像只咸鱼一样瘫倒。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房间里亮起一盏灯,是起夜的贺光琴。

    贺初秋抬起头,声音哑哑的:“妈,你怎么还没睡?都说了不用特意等我。”

    “谁特意等你了?我只是半夜睡不着,刚好遇见你回来。”贺光琴走过来帮他脱西装,脱到一半被熏得皱起了眉,“好臭,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臭吗?

    贺初秋低头闻了一下,酒气熏天,臭得他自己也皱起了眉。回来时他靠了寒曜年一路,对方会不会也嫌他臭?

    见贺初秋神情受伤,贺光琴叹了口气,缓声道:“我也不是嫌你臭,只是你这工作也太忙了。三天两头加班,连个自己的生活都没有。”

    “都这样,”贺初秋摇头,“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人,你不卷,有的是人卷。”

    “赚了钱也要有命花啊,”贺光琴心疼得不行,“不然你换个工作吧,我平日开销不大,这点退休金足够养老了。实在不行,咱们把房子卖了租房住。”

    贺初秋笑笑:“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他不想再谈,催促道:“好了,你去睡觉吧,我也要睡了。”

    贺光琴:“你先去洗澡,我给你煮碗解酒汤。”

    她煮了个快手解酒汤,等她出来才发现,贺初秋早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贺光琴愣了两秒,别过脸偷偷抹了把泪。

    是她没用,当年嫁了个人渣,这些年也没给孩子积攒下什么家业,拿着微薄的退休金,还要靠孩子给她养老。

    贺初秋一觉睡到次日十二点,直接旷了工。

    反正都迟到了,他干脆吃完午饭才慢悠悠地去了公司。

    不值班时他的时间相对自由,同事都当他上午有采访,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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