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着都很年轻,有些人瞧着那脸还十分的稚嫩。

    可怜在穷人家里,小小年纪就被送出来从军,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命。

    生在这个时代,不管男女都挺悲哀。

    白天在河边经历了一场恶战,有些人受了伤,伤着右手的不方便用饭,还得相熟的朋友喂。

    这么瞧着又好温馨。

    郑瑾瑜看了一圈都没见着谢裴煜,便拉了个人问:“你家王爷呢?”

    “王爷去见节度使大人了,怕是要很晚才回来。郑小姐,您有事找他吗?”

    郑瑾瑜摆摆手,“没事,你下去。”

    “是,小的告退。”

    这时萧萱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与她一样看向楼下那些正在吃饭的人。

    她道:“听说丢了些兵器和盔甲,还死了人,也伤了不少人。为了不影响咱们南下的速度,后续这些事都要当地的节度使来解决,想来辰王就是去谈这些事了。”

    郑瑾瑜点点头,“那他今晚怕是不能回来睡觉了。”

    “是吧,伤得重的士兵还在那山谷呢。”

    天色不早了,两人聊了一会儿便想回去睡觉了。

    刚转身往回走,就见住在对面的崔永年出来了。

    他扶着腰,走得极为艰难,看起来似乎腰上有伤痛。

    “表哥。”郑瑾瑜喊了一声。

    崔永年一怔,忙将扶在腰上的手放了下来,转而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郑瑾瑜问道:“你腰怎么了?”

    崔永年笑了笑,“没事,就是那床边太硬,给我睡得腰酸背痛的。”

    “那你让他们多给你一床被子。”

    “哎哟,这多不好。那么多将士们都只能睡草堆,我哪里好多占用一条被子。”

    “那你的腰……”

    “没事,出门在外一点小困难我还是能忍的。哎,你们吃饭了吗?”

    “我们吃过了,你呢?”

    崔永年说:“我睡过了头,还没有吃呢。”

    郑瑾瑜心想也没人给他送,要不是这会儿醒来了,那不是饭都不上了?

    她倚在栏杆上多待了会儿,看到崔永年下去找吃的,得知饭菜汤水都没有了。

    他问管事的人,“全都在这儿了吗?”

    那管事的人道:“就煮了这几锅,全在这里了。”

    “连点汤水都没有了。”

    “没有了呀,不信你看嘛。”

    “那甑子你给我刮刮。”

    “没有了没有了,你看,这甑子干净得都不用洗了,像被人舔过似的。”

    崔永年:“……”

    旁边的萧萱惊讶得合不拢嘴,作为名门贵女的她,肯定没见过这样的。

    郑瑾瑜噗呲一声笑出来,话说她以前看搞笑电视剧出现的情节,照进了现实。

    要不说,谁能看得出管事的手里提着的那只干净的甑子刚才才用过,而且没有洗。

    崔永年砸吧了下嘴,“都吃完了,那我吃什么?”

    那管事的看他穿得不错,头上的发冠不便宜,身上还戴着玉佩,手指上还有板子……

    一身行头一看就出身不凡。

    他道:“先生现在去对面街的酒楼,兴许还能吃得上饭,要再晚一些,酒楼也得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