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来。好歹也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快半年的时间了。
他真是要气死了!
从医院出来,江遇把她放进后座里,随即关上门,坐到了副驾上。
她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怎么好端端的,坐到前面去了?难道是谈了离婚,就要开始保持距离了?真有意思。
赵翀也是困惑地看了哥哥一眼,看他沉着脸,没敢问什么,启动了车子,朝家驶去。
乔沅夕坐在后座,现在人冷静下来了,脑子也清醒了,她开始复盘韩清月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贪污,包养情妇,企图携款潜逃,还有一笔不肯说出的钱……
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哪怕陪着爸爸去饭局,去麻将局,也从未在其他叔叔嘴里听见过。她现在知道了,如果不是爸爸有所交代,她也不会被隐瞒得这么彻底。
心里又疼又恨。韩清月说,爸爸当初要带着情妇一起跑,不要自己。哪怕知道自己不可能和爸爸逃跑,可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深入骨髓,令她痛彻心扉。
还有她和江遇的婚姻,现在想来那理由真的太荒唐了!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把他的女儿到底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交易的物品?女儿的婚姻幸福他也浑不在意?乔沅夕从小到大,一直都毫无疑问的觉得爸爸是爱自己的,但这一刻,她所想的,全都崩塌了。
“江遇,”她在后面叫了一声,问他:“你说韩清月把事情都跟你说了,那我爸没有交代的那笔钱,是为什么?是不是跟他的情妇有关?”
江遇没回头,说道:“对。”
“他那个情妇……给他生孩子了?”乔沅夕的手握成拳,指甲抠着掌心,猜测地问。
江遇没隐瞒,说:“还没生,不过怀了,已经七个月了。”
乔沅夕用力地闭上眼睛,缓缓地流下两行泪。
说什么,这一生就只有我妈,我妈走了,他的心也死了;说什么,以后就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了,爸爸一定要给你找个好婆家,不让你受委屈;说什么,你现在是爸爸最最重要的人,爸爸一定要看着你幸福。
“呵呵。”乔沅夕冷笑出声。
前面的赵翀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嫂子,又扭头看了一眼江遇,看他朝着车窗外看,对嫂子伤心的冷笑漠不关心,感觉好像不太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要安慰一下的吗?怎么现在和病房里的反差这么大?难道说,两人又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