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论是喜悦还是愤怒,都会想哭。”

    其实不是泪失禁。

    是装的。

    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谁也不相信。

    王妈看在少爷上楼后,才长舒一口气,从角落里出来。这个祖宗总是这样,脾气大又喜怒无常。

    每次面对他都心惊胆战的。

    再看那年轻的后母,对方蹲到地上,一语不发默默收拾掉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扎起的发丝有丝丝缕缕垂在额前,浓丽的眉眼低垂,周身几分落寞。皙白的手捧着花瓣,有种美得窒息的凄凉。

    她都心疼了。

    忍不住劝慰道:“太太,你别难过。少爷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并不是针对于你。”

    末了,又替她打抱不平的低声补充了一句,“少爷说话确实太伤人了。”

    简厌抬眸看了她一眼,对着这个试图宽慰自己的女佣勉强的弯起唇角。

    “没事,小慕不喜欢我,我能理解。”

    神情倔强,似乎早就将那些话消化干净。

    “他年纪小,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包容他。”

    下眼睑却微微发红,似是强忍着泪,惹人生怜。

    “唉,少爷要是能明白就好了。”可惜,他那种顽劣的性格,你怕是要一直包容下去。

    王妈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咽进肚子里。只是为她感到惋惜,好好的姑娘平白受这等冤枉。

    “王妈,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做这些?……我没想到小慕对花粉过敏。”她垂着眼,看着鲜艳盛放却被丢弃在垃圾桶里玫瑰,声音闷闷的。

    “太太,有句话我得跟你说,但你听了别生气。”王妈欲言又止。

    “王妈请说。”

    王妈看了一眼周围没人,对她耳语道:“少爷他对任何东西都不过敏。”

    果然如此。简厌在心里冷笑。

    但她面上装出吃惊的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可小慕……他说……”

    “少爷这样说的目的是怕太太更换别墅内陈设,他喜欢现在的样子。哪里放什么东西,我们这些下人都得记清楚,一丁点都不能改动。”

    简厌看了一眼客厅物件的摆放,有些难以言说的问:“小慕他是强迫症吗?”

    “少爷是放不下他的妈妈,这里全都是当时的太太还在时的陈设。”

    简厌只是轻启唇,不动声色地打探:“先生也如此吗?”

    也如此这三个字就耐人寻味了。

    既可以理解为“也放不下去世的发妻”,也可以理解为“也喜欢这个陈设”。

    “先生先前让我们换过,结果少爷大发雷霆,把那些昂贵的瓶瓶罐罐啊都摔的粉碎,弄的一个屋子狼藉。”

    “从那以后先生就不管了,一切由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