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上前劝慰老太太别生气。

    我也劝了几句,然后开口火上浇油,“实在是纪小姐闹自杀闹得厉害,祈年被缠得没办法才……”

    “混账!”老太太骂完斜我一眼,“你也是个不顶事的。”

    然后又去骂贺祈年,“那贱货闹自杀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是没爸还是没妈啊,就等着你犯贱去照顾她?”

    贺祈年被骂得不敢吱声。

    我都觉得好笑,他跟我说分居时那股嚣张的劲头呢?哪儿去了?

    “明天!”老太太下了最后通牒,“明天你就带着小泱去滨城上任去。”

    贺祈年急了,蹲下身来哀求,“明天恐怕不行,奶奶,就不能缓两天吗?”

    老太太弯腰拾起脚踏上的鞋子就朝贺祈年身上抽了过去。

    饶是他躲得快,身上也挨了两下,疼得嗷嗷叫。

    我等福婶去劝阻了,才跟着劝,心里巴不得那人渣多挨老太太几下。

    “就明天!”老太太拿着鞋狠狠指着贺祈年,“我给你订好机票,你要敢不走,以后贺氏集团就没有你二房的份!”

    她可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贺祈年知道这次是把她给惹急了,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忙不迭地点头。

    老太太还不解气,“还有,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跟纪言姈那贱货在一起,你就别当贺家的子孙了,去给她当上门女婿吧。”

    这对人前倨傲的贺祈年来说,是句极其羞辱的话。

    他阴沉着脸,死死咬住了唇。

    老太太不惯着他这副死相,手里的鞋直接砸到他的身上,“听到了没有?说话!”

    “听到了。”他眼底一片猩红,连肩头都在微微颤动,可见忍得有多辛苦。

    厉老太太发泄一通,整个人也累极了,有气无力地躺了回去。

    瞟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殷琳娜,厌恶地道:

    “你也别跪着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跟我一起去庙里吃斋念佛,静静心吧。”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贺家二房空了,大房和三房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我假意伸手去搀扶殷琳娜,被她怒气冲冲地挥开。

    老太太嫌弃地闭上了眼,“都给我滚。”

    我看着贺祈年扶起殷琳娜,跟在他俩后面慢慢走。

    老太太又向福婶吩咐了一句,“那狗还有训狗的,都别留。”

    “是。”福婶亲自出马,肯定是要当着西院所有人的面把那头恶犬打死。

    至于那个故意训练恶犬咬我的训犬师,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是老太太对我的施恩,也是她对整个贺家二房的震慑。

    我忽然就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上一世的我那么友善了,不是因为我善良,而是我身后没有半点依靠,好拿捏。

    “糊涂账,都是糊涂账。”出门时,我听到老太太嘟囔了这么一句。

    殷琳娜一直忍着气,直到出了主院的门,她才气愤难平地道:

    “老太太就是偏心大房和三房,明明你和小洛就是被那些黑良心的给算计了。她却不替你们主持公道。”

    “二太太!”福婶还跟着后面呢,忍不住提醒她,“您说话要有证据。”

    自己没本事揪出大房与三房的实证,光指着老太太去帮他们把什么都做好?

    这不是蠢,是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