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宽,父亲一生久未逢对手,却在这一场战役中输给了韦孝宽而忧愤成疾,最终病亡。
朕的长兄高澄在魏帝受禅前夕,被人刺杀身亡,死时年仅二十九岁,
朕的二兄高洋筑长城四千里,置边镇二十五所,屡次击败突厥与契丹,后来却变得性情暴躁而嗜杀,最终因饮洒过度而暴毙,死的时候也只有三十四岁,
还有朕的六兄高演,广设粮仓,大力屯田,却也不幸在二十七岁时英年早逝!
朕有时就在想,我高家的皇位继承者是否都受到了天意诅咒,注定都活不过四十岁?”
说到这里,高湛因刚饮下的一口烈酒而猛地咳嗽起来,他本就患有孝喘,又甚好酒,原本身边还有徐之才这样的名医专门为他医治,但因徐之才道他病因乃“**过度,大虚所致”,又再三的劝他戒酒戒色,高湛大为不喜,再加上和士开在他耳边诋毁徐之才不敬,便干脆将徐之才贬官派遣至外地。
如今身边倒是没有一个能胜过徐之才的御医。
见高湛大咳,和士开一边给他抚胸捶背,一边含泪劝道:“陛下,且勿伤怀,您天生智齿,乃是大智慧且长寿之人,您不是天人,乃是天帝,与文宣帝,孝昭帝他们都不一样,一定会活到万岁!”
高湛便笑了起来,对和士开这些吹捧的话,他向来很受用,听得心情也分外开朗。
和士开见他高兴,便又略沉下声音道:“不过,陛下,臣倒觉得,这幅画如果让陛下不快,那就不是好画,而且陛下您难道不觉得,这位兰陵王妃,有意将臣画得甚小吗?”
高湛一听,便又仔细去看了那幅画,笑道:“不错,是将彦通画得小了一点,但那是因为你在朕身后的原因,无甚奇怪!”
“陛下,这位兰陵王妃是在骂是朕是小人呢!”
高湛听罢不禁哈哈大笑。
“一个小妇人而已,彦通,莫要与她计较?”
和士开垂首无言。
高湛脸上的笑容顿时又敛了下来。
“倘若这妇人真如你们所说,是有意掩饰自己的容貌,那朕又当如何?今日不过一试探,让长恭娶了那郑家的嫡女为右夫人,他都不愿意,看来是真的对这萧氏女动了真感情!”
“陛下,以臣之见……”
“朕知你要说什么,假传圣旨这事你瞒不过朕,虽然未经你之手,但也未必不是授你之意,朕已经替你找了个替罪羊来安抚他的心,但是杀他之事,暂且不要再议,我齐国与周国终有一战,高长恭既便是死,也要在我齐国重创周军之后!
比起鲜卑勋贵的段韶与斛律光,朕用他更放心!”
段韶乃娄太后之外甥,如今为大司马,外统军事,内参朝政,声望已是倾于朝野,又极擅计谋,深得将士爱戴。
而斛律光亦是贵极人臣,功勋彪炳,治兵督众,未尝妄杀,众将士皆争为之效死。
与北周的的韦孝宽一样,这两人便是北齐的定海神针。
但是位高权重,也让高湛极为惧怕。
和士开心中突地一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高湛最忌惮的还是段韶和斛律光,高长恭不过是他欲扶持起来,与这些鲜卑勋贵抗衡的棋子而已。
所以现在的他即便再不高兴,也不可能立刻杀了高长恭。
他差点违背了这位天子的心意。
见他沉默,高湛突然又问:“对了,朕的母后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皇位得益于娄太后所传遗诏,但同时娄太后大力重用鲜卑勋贵,顽固的把持着军政大权,使得他作为天子的权力也处处受掣肘,对于这个母亲,他不知是感激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高湛话刚问完,就有内侍来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