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识到他在自己面前一贯表现出的热情、一腔执着只是一方面。
他是大周国的少年将军,他骨子里是胸有沟壑、有计有谋的男子。
自己那些离奇的过往,瞒得住旁人,但未必瞒得住他。
他是可以信任的……可是,全盘托出对他们都不会有好处。在危险还未解除时,云禾必须咬死这些秘密。
所以云禾硬着头皮迎向他的眼神:“没有。”
“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顾连辞低声笑了笑:“云禾,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好,顾少将军如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云禾退了两步,行了礼后转身出了茶馆。
云禾逃也似的离开,上了马车后,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只差一点,自己就藏不住了。如果说出来,定是石破天惊……自己前世嫁了范以安,被害致死,重复一次她也觉得糟心。
江嬷嬷望一眼自家夫人,只觉得她心事重重的,忍不住问了起来:“夫人,为何脸色不太好,是庄子上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云禾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只是恍惚,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我嫁来乔家竟也三四年了。”
“可不是嘛,”江嬷嬷叹气,“时间过得真快。”
两人感叹着,马车已经到了乔家大门口,云禾还没下马车,就看见门口的海棠急匆匆跑了过来:“夫人,你可回来了。”
云禾没好气地说:“又怎么了?又是哪一家送了帖子来?还是宫里又来消息了?”
“不是的夫人,是如夫人她要生了,产婆已经去了,她痛得厉害,吼得可大声了。”海棠急急说。
云禾哦了一声:“那我们去看看吧。”
关于这个慕容静,云禾也头疼。她就像乔家的一个炸药包似的,随处可炸,不是跟婢女过不去,就是和乔玉安发疯。时不时也来挤兑云禾,说些不着调的蠢话。
不过云禾可不像赵云舒那样一点就炸,她每次都似笑非笑看着慕容静,如同看着一只猴子跳窜,慕容静寻不到由头,只能灰溜溜地走掉。
这会儿生产,只怕叫得更厉害……云禾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去了潇湘院时,仍然吓了一跳。
“天杀的乔玉安,你死哪里去了?”
“怎么这么痛,我的天啊,杀了我算了!”
“直接拿把刀来,剖开算了,我不想活了啊啊……”
她凄厉的大喊,竟像杀猪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