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时淼嫁给叶应禹。

    担心薄今晏介意两家曾经订过婚这事发难,叶家速速敲定结婚日期,就在三天后,非常匆忙急切。

    病房里。

    身为病人的时淼面色苍白地坐着,右手臂搭在桌子上,医生正戴着橡胶手套给她检查伤口,触感冰凉滑腻。

    “你这伤愈合的有点慢,没换药吗?”医生皱眉看向她,“我看你身体也挺差的,内里空虚,旧伤很多,怎么都不治?”

    时淼神色浅淡,“太忙忘了。”

    医生不赞地反问:“再忙的事能有身体重要?”

    她用棉签沾取药粉,小心翼翼地涂上伤口,“就算我没答应时董事长的请求,以你的身体,最快两年,最长五年,也会被你自己败光了。”

    时淼纤长眼睫低垂,眼睑阴影淡漠。

    她沉默着,医生却没打算放过她,边上药边念叨:“看你才十九岁,风华正茂,心思怎么那么沉呢?好好养,看开点,都会过去的。”

    “嗯。”

    她的身体不就那样。

    四岁那年她因为顾芳茵的疏忽被人贩子拐走,结果临近遂城边境时遇到边境防卫突袭查车。

    人贩子意识到不好,当即决定将她和其他拐来的孩子抱下车,藏在附近深山老林的山洞里,等着查完车再绕回来捡人。

    所有孩子里,就她年龄最小。

    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孩子知道自己可能遭遇绑架和拐卖,都在努力想办法自救,其他孩子哭的哭,闹的闹。

    更多的,却是被灌太多致人昏迷,损害身体的违禁药,虚弱无力地躺在原地。

    时淼就是其中之一。

    过于清晰的画面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她记得那些孩子的脸,记得他们解开她的绳子把她推走喊她快跑的样子,记得山林里冲天的火光还有子弹爆鸣声。

    孩子们崩溃无助的哭喊。

    还有......

    救救我。

    逃出去,带人来,救救我们。

    四千公里的边境线长得让人绝望,敌人快意的呼喊刺破鼓膜,痛得她心脏极速收缩,眼前如同电影倒带般,浮现一个又一个黑暗破碎的稚嫩面庞。

    她脸色迅速灰败,抓住领子大口大口喘气,肺部却好似失去呼吸功能,无法接纳吸进去的氧气。

    “时小姐?你怎么了时小姐——醒醒!快醒醒!”

    时淼猛地睁开眼,涩得干疼。

    医生伸手探她额头,摸到一手虚汗,有点担忧的问:“你还好吗?给你包扎时你好像睡着了,做噩梦了?”

    睡着?

    对,她刚刚觉得好困,撑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过去。

    “没事,”时淼屈指按一下太阳穴,“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

    “没有没有。哦对,绾绾小姐来了,在外面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