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传旨呢!只是不知陛下又能有什么密旨,绕开凤阁鸾台,亲自找到狄公?”
上官婉儿环顾周遭,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怪就怪在这里,陛下请狄公自彭泽移居五平,除此之外,只有四个字,说是‘多听,多看’。”
“哦?‘多听,多看’?确实是咄咄怪事!”赵既嘴角带笑道。
上官婉儿也不卖关子,为赵既解释道:“此事与江州五平县的平南侯有关,更牵涉到数十年前的黄国公李霭一案……”
赵既微微颔首,随口道:“黄国公李霭一案?我听虺文忠提起过,那是一桩冤案,听说株连甚广。”
“平南侯薛青麟正是借着此事发家,从此搭上了武三思的门路,一举飞黄腾达……”
上官婉儿见赵既对此事颇有了解,樱桃小口微启,透出几分惊讶:“咦?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对此事颇为熟悉呢?”
赵既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呢?”
上官婉儿闻言,眼波流转,似有所悟:“哦~我想起来了,听说你跟江州刺史温开有交情在,想必是他那里给你传的消息吧!”
赵既一听,不禁放声大笑,笑声爽朗。上官婉儿望着赵既的反应,略显困惑:“怎么,难道我猜错了?”
“对,你猜得太对啦!”赵既笑道。
——
夜色已深,江州驿馆内一片沉寂,只唯有二进院落的一间客房内灯火通明,里面隐隐约约能听见交谈之声。
房间内略微有些昏暗的灯光将两个对面而坐的人影投在了窗上。
突然间,一人猛地站起,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是你!”
另一人则缓缓起身,声音低沉而坚定:““没错,黄文越,你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时隔十年,我竟然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吧!”
黄文越闻言,一声惊呼,几乎是本能地向门外逃窜。
身后之人猛地抄起一件重物,毫不留情地向黄文越的后脑猛砸而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随后,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客房的门缓缓开启,发出“吱呀”的声响。
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人满头鲜血淋漓,眼神涣散,身体摇摇欲坠,最终“砰”地一声,沉重地倒在了门槛之上。
一柄沾满鲜血的铁椎从半空中坠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一只脚无情地从尸身上跨过,身影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清晨时分,江州刺史府麾下的三班衙役已将驿馆团团包围。
客房前,中年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翻白,嘴巴大张,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江州刺史温开静静地站在尸体旁,凝视着这一幕。
过了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来仔细地检查着尸身。
尸身的后脑处裂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鲜血已经干涸凝固。
温开缓缓站起身,对身旁的江州司马葛斌轻声说道:“此人不是五平县令黄文越吗?”
葛斌神色凝重,似乎被尸体的惨状吓到了,一时间没有听见刺史的问话。
温开见状,轻轻咳嗽两声以示提醒:“葛司马……葛司马!”
葛斌猛地一惊,回过神来,连忙低头拱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啊,刺史大人!卑职在此!”
温开投去一抹疑惑的目光,随即再次开口:“黄县令遭此不幸,葛司马怎么看?”
葛斌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回答道:“黄县令于十日前任满回到江州,卑职安排其住到驿馆之中,待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