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灯火,特意搞得一片昏暗,不让赵既看清楚元齐的具体情形。

    “元公不必如此,安心躺着便是。”赵既边说边走到床边,关切地询问起病情来,“听陛下说,元公年轻时也是一员悍将,怎么弄到如此地步?”

    元齐苦笑一声,喘了口气:“啊…多谢殿下挂念,年轻时伤了根基,如今这身子骨,怕是已近油尽灯枯,咳咳咳……”

    赵既闻言,心中不禁暗暗腹诽:“这老狐狸,演技倒是炉火纯青!”

    他凑近元齐细察,尽管元齐似乎在刻意伪装,但那面无血色、神态枯槁的模样,却非虚假。

    可是,这一副面色配上元宗主那发福、富态的样子,说不出来地不协调。

    看了这个体型,再说他行将就木,任谁也不会信呐!

    望着元齐那略显臃肿的体态,赵既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特意拉起元齐的小胖手,安慰道:“元公无需悲观,本王认识一位杏林圣手,尤擅针灸之术,三针之下,生死人,回魂魄,从未失手。请他为元公治病,定可手到擒来!”

    这又是一句大实话,等狄仁杰现身,元齐这“病”想必会好的。

    赵既此举另有一层深意,他借握手之机,悄然探查到元齐虎口处的老茧,那是长年习武留下的痕迹,确凿无疑。

    元齐察觉到赵既的小动作,却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能当作恍然未觉,这是个装糊涂的高手。

    他微微摇头,道:“殿下好意,元某心领,人寿有终,不可强求啊!”

    赵既见此,心知不是和元齐彻底撕破脸的时机,便也跟着装起了糊涂:“元公豁达,只是陛下特意吩咐关照元公,本王也不能不尽心呀!”

    元齐闻听此言,眼眸中掠过一抹奇异的色彩,可旋即便换上了另一副神情。

    “嗯哼哼……陛下!微臣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如此垂青……”

    言罢,元齐竟潸然泪下,不知情者,还以为他与武则天之间有着怎样一段感人肺腑的君臣深情。

    赵既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一番安抚之后,元齐才勉强收住了那“老泪纵横”的模样。

    这一番折腾下来,元齐的“病体”实在有些遭不住了,气喘吁吁。

    赵既见状,只好顺水推舟,准备告辞离去。

    临行之前,赵既特意把元圭叫到一旁,擦了擦两滴鳄鱼的眼泪:“唉,令尊本是一代英豪,如今晚年境遇,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本王特此恩准,你可在千牛卫中的公务稍作交割,不必再辛劳奔波,回府专心照料老父吧!”

    元圭面对赵既这假惺惺的模样,何尝不觉腻歪。

    但他能从千牛卫监视中脱身,形势比人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多谢殿下体恤!”

    然而,赵既却还有下文:“本王在扬州尚需逗留多时,一旦有空,定会再来探望,你大可放心!”

    元圭闻言,心中跑过了一百万只羊驼:“还来?放心?我可去你的吧!”

    这一回就搞得元府鸡飞狗跳,再来一回还了得?

    可是,他面上依旧只能陪笑,老老实实、恭恭敬敬把赵既和崔亮等一众官员送出府。

    回到元齐的卧室,元齐哪里还有半点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面色凝重,目光如刀,冷冷地望向窗外,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爹,这燕王来者不善呐!”元圭来到他身后,“刚刚他临走前将孩儿放回府内,还说抽出空来要多来探望!”

    元齐闻言,冷笑一声,忌惮无比:“这是要把我父子锁在王府之内,他随时来访,如若我二人不在,便是百口莫辩之局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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