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再是熟悉的面孔,身上那件红色肚兜让她背后发凉。

    难道,她穿越了?!

    而且,刚刚的一切……只是新婚之夜的例行公事!

    秦舒澜喉头滚动,目光转向那位手持煤油灯的中年妇女,约莫四十出头,身着米黄色的旗袍,搭配灰色棉麻长裤,虽然算是今年流行风格,但皮肤黝黑,失去了光泽。

    她名叫覃小珍,正是地上那“受害者”的母亲。

    妇人一见男子倒地,慌乱不已,立即跪在他的身边,用力拍打并呼唤,试图唤醒他。

    但无论尝试何种方法,男子仍然毫无反应,静静地躺在地上。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地上的血迹虽然不再扩散,但滴落在冰冷的水泥上仍然触目惊心。

    当秦舒澜看到男人的脸庞,记忆如电影般连贯涌现。

    原主家庭贫困,再加上她拥有村中最出众的容貌,父母本打算把她卖掉换取些钱。

    若非顾家出价更高,她很可能沦为村中老光棍的续弦。

    那个糟老头子,至少有五十多岁,若是真嫁给他,她宁愿去死。

    秦舒澜在商界沉浮多年,精通权谋与利益游戏。

    此刻,她明白唯有取得覃小珍的信任,才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顾辰,顾辰……”她向男人奔去,随之而来的是痛哭声,“怎么会这样?”

    沾染在她手上的温热液体让她心头一紧,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覃小珍见此情景,收起心中的怒火,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几乎错怪了她。

    “妈,我们、我们去医院救人!没错,救人!”秦舒澜的提醒让覃小珍回过神来。

    医院里,时间已过去了三个小时,却依然没有消息。

    覃小珍焦虑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

    秦舒澜凝视着覃小珍,心中思绪万千。

    顾家四口,父亲顾大勇因意外致残,妹妹顾清在城中求学,而顾辰早年因犯罪入狱十年。这些年,家庭的重担全靠覃小珍支撑。

    如今,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她不愿因自己的缘故,摧毁一个脆弱的家庭。但她如果不趁此机会逃离,恐怕这一生都无法摆脱困境。凭借现代的经历,她自信能在这里立足。

    然而,如果她离开,他们会怎样?

    覃小珍看着儿子,心如刀割。顾辰是她的精神支柱。

    “顾辰,对不起。”秦舒澜咬紧牙关,她明白这是她造成的,必须承担后果。

    "患者的家属在哪里?"

    当看到医生严肃的表情出现在她们面前时,两人心中同时揪紧,覃小珍急忙回答:"我就是!"

    "患者头部受到了严重伤害,尽管已经抢救回来,但短期内可能无法苏醒。我们建议先留院观察,如果脑电波没有恢复,可能需要回家静养。"

    医生的话语让她们明白,儿子的清醒可能是一场持久战。

    想到这里,覃小珍泪如泉涌。但她很快擦干眼泪,详细了解顾辰的病情和治疗方案,然后从鞋底掏出一方手帕,一张张数出钞票。数完后,她摇摇晃晃地走向缴费窗口。

    秦舒澜对这位坚韧的老妇人产生了新的敬意。

    多年以来,覃小珍凭借自己的力量支撑家庭,这样的应对能力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