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雾气怎么这么难闻?”

    他有些慌了,加快了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老科勒觉得自己的脸庞在发烫,额头似乎烧了起来。

    他胸口发紧,喉咙不适,很快有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生病了吗?看来那火焰是我发烧的幻觉,该死,我还想过个美好的新年,现在只能把积蓄送到诊所送到医院了……不,也许睡一觉就好了,盖上我的被子睡一觉就好了!”老科勒无声自语,脑袋越来越烫,越来越迷糊。

    荷,荷,荷,他听见了自己艰难的喘息声,双手一软,装着火腿的纸袋重重落到了地面。

    老科勒下意识蹲身拾取,却一下摔在了那里。

    他按住装火腿的袋子,努力地把它往怀里收。

    这一刻,他认为有浓痰涌起,堵住了自己的喉咙,于是,努力抗争,发出风箱拉动般的声音。

    扑通!老科勒开始模糊的视线看见几步之外同样有人摔倒。

    忽然之间,他有了明悟,知道自己即将死亡。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他们也是这样,突然染上瘟疫,很快就死去。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因病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同房的病人当天晚上还能笑着聊天,到了清晨就已被送去了停尸房。

    这让他想起了做流浪汉时认识的朋友,一个冬天过去,他们消失了很多,最终在桥洞或能避风的街道角落,僵硬着被发现,还有少量的人则死于突然获得食物。

    罗塞尔大帝说的不错,世事无常,本以为时来运转,自己交了好运,重新成了一个没有失业的工人,待遇还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命运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这让他想起了多年之间贝克兰德恶劣的环境,包括工作和生活环境。

    是了,这么多年来,街区的邻居们也会如此突然地死亡,他们有的头疼抽搐而死,有的不小心掉进了刚出炉的钢水里,有的全身骨骼疼痛,浮肿着死去,有的甚至无声无息就倒在了工厂里,一批又一批。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酒吧里听一个醉鬼说的话语,他说:

    “我们这样的人,就像地里的秸秆,风一吹来,就会倒下,甚至没有风,自己也可能倒下……”

    风来了……老科勒一下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他一边抱紧装火腿的纸袋,一边伸手摸索陈旧夹克的衣兜,想要拿出那一直舍不得抽的,已经皱巴巴的香烟。

    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身体健康的自己会突然染病,那样的浓雾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的生活刚走上正轨,往着足够美好的方向发展,有了稳定的工作,有了仁慈的老板,买到一块想了很久的火腿迎接新年,正期待着品尝它的美味,为什么却突然倒下了。

    老科勒掏出了那根皱巴巴的香烟,但手臂却再也无力抬起,重重撞在了地面。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喊出心里积攒的话语,却只能让虚弱的单词在嘴边徘徊,无法传出。

    他仿佛幻听见了自己的遗言。

    他听见自己在问:

    “为什么?”

    若是一个无魔的世界,这原因就要找工业革命,资本主义,极致逐利,这些现实因素,既然这里是高魔的世界,这些事本可以避免,原因自然是因为,这是必要的牺牲。

    也就在弥留之际,他看见了,那阴影中的火焰已经烧到自己的身上,他甚至幻视到了,街上是不是有一位捧着火焰的少女,虽是少女,又像是女神。

    他莫名想到了罗塞尔大帝的著名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火焰中会有幻象,我是在做梦吗?

    肯定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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