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但看到王道玄那坦诚平和的目光,却忽然感到一阵心虚,闷声一哼。

    “王道长,多谢出手相助。”

    杜员外满脸苍白走了过来,恭敬拱手。

    他虽有罗法清守护,没有被攻击到,但看着满院狼藉,又想起生死未卜的孙子、昏迷不醒的孙女,还有那躺在棺中的发妻,不由得老泪纵横,再也撑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颤声道:

    “道长,还请救我一家老小。”

    “哪怕老夫以命相抵,也无所谓啊…”

    李衍也皱眉道:“道长,方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急。”

    王道玄连忙将杜员外扶起,沉思了一下,“杜员外,此事隐情颇多,还请如实相告,不得有半点隐瞒。”

    “贫道或许能力不够,无法解决,但出些主意,还行的。”

    杜员外连忙点头,“定如实相告!”

    …………

    “此事,已过去二十载…”

    厢房内,杜员外脸色惨白,摇头道:“本来事关家丑,我不愿声张,却没想酿成此祸。”

    “我杜家本源于京兆杜氏,虽早已没落,但在本地,也称得上富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父亲自小被爷爷溺爱,整日在长安厮混,性情顽劣,欠下一屁股赌债,硬生生把我爷爷气死。”

    “他掌权后,整个家更是江河日下,而他则变卖家产,在长安流连于赌坊青楼,每次醉醺醺回来,便对母亲和我兄弟又打又骂。”

    “后来有一次,他喝醉后要拿最后的祖田变卖,被我阻止,竟要拿刀杀我,我逃过一劫,兄弟却死于他刀下…”

    “我悲愤至极,将他杀死,幸好有母亲帮忙遮掩,当年此事才被摁下…”

    “然而,杜家却是快撑不住了。”

    “就在那时,来了一风水先生,指点我布下这滴髓之局,但要将父亲藏于古周大坟内,神魂不入九幽,日夜忍受煎熬。”

    “我当时恨透了父亲,便依计行事,随后专心经营家族,逐渐兴旺。”

    说着,眼中已满是复杂,咬牙道:“此事,老夫并不后悔,若是有报应,愿一力承担,只求保住家人性命!”

    王道玄眉头一皱,“杜员外,那奇人没有说,滴髓之局,根本无需如此惨烈么?”

    杜员外愕然,“道长何意?”

    王道玄将滴天髓的布局讲述了一番,又摇头道:“如此好局,只需安心经营,修德积福,或许伱这一代不会改变,但到了子孙辈,便会逐渐有起色。”

    “葬先人之骨催发,便好似悬丝走线,稍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

    杜员外脸一白,看向旁边罗法清。

    罗法清冷哼道:“师兄自然早已看出,但你事情已经做下,哪有回天之力?”

    他脸色阴沉,心中却有些发虚。

    他那最厉害的岳法崇师兄,根本没说此事,只是说无法解决,让他胡乱应付一番就离开。

    至于杜家结局,无需搭理。

    “嗯。”

    王道玄沉思了一下,摇头道:“杜员外,你怕是被人设计了!”

    杜员外惊愕道:“此话怎讲?”

    其他人,心中也升起好奇。

    王道玄沉声道:“方才那东西,贫道在唐人杂记《朝野佥载》上看过。”

    “大足年中,太州赤水店有郑家庄,有人路遇邪魅,进入家中,被其残害,唯有脑骨头颅在,余并食讫。家人破户入,于梁上暗处见一大鸟,冲门飞出,或云是罗刹魅也…”

    “罗刹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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