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斜斜,就像是孩童用小石子随意乱画,看上去没什么稀奇。

    然而,白若虚却不动声色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便直接拐入小巷。

    小巷内,都是秭归县普通民居。

    白若虚挨个寻找,又在一户人家门口,发现相同图案,随后上去,长长短短,敲了几下门。

    吱呀一声,老旧木门缓缓打开。

    开门者乃是一名老妪,衣着破旧,白发苍苍,双眼浑浊无光,分明是个瞎子。

    老妪打开门后,也不说话,只是退到一边,待白若虚进门后,又将木门紧紧关上。

    白若虚面色凝重,推门进入厢房。

    厢房床榻上,一名女子盘膝而坐,长剑横放于膝盖上,面色冷漠,正是当时从李衍手中逃走的女剑客。

    她明显认识白若虚,看到后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右手不自觉摁在剑柄上。

    “柳姑娘无需防备。”

    白若虚平静道:“这次行动是王统领指挥,错不在你,主上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女子沉默了一下,“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术法,就是一团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然后,所有人就死了…”

    “哦?”

    白若虚沉思道:“可看到动手的是谁,李衍,还是那王道玄?”

    “不清楚。”

    问完情况后,白若虚这才摇头,“王统领带的人不少,能瞬息之间斩杀所有人,绝对不好惹。”

    “眼下郧阳那边战事颇紧,主上让先放过此事,以大局为重。”

    “我让伱查的事,是否有了眉目?”

    女剑客听到此事不再追究,心中莫名松了口气,沉声道:“查到了,‘红女’确实在这一带出没,他对本地县令家公子下了咒,也不知意欲何为。”

    白若虚眼睛微眯,“想办法先找到她,神农架那边的事,不能再拖了…”

    就在二人密谋之时,书院众人也来到了县衙。

    “滚开!”

    丹阳书院山长宋明枢憋了满肚子火,一把就将上来迎接的衙役推开。

    带着一群人,乌压压进入县衙正堂。

    “吴县令!”

    这老头上堂后依旧很硬气,随意拱手便冷声道:“听说你怀疑是我书院在二碑湾捣鬼?”

    “宋山长请息怒。”

    吴县令眼中隐有不悦,但仍旧耐着性子回道:“只是城隍庙来人,来询问一些那边情况,怎么会怀疑书院呢?”

    见他服软,宋山长脸色才算稍好一些。

    李衍则在旁边冷眼旁观。

    有些事,他早已通过情报有了判断。

    别看这些书院学子义正言辞,但说实话,他们之所以发火,还和吴县令闹矛盾,无非是利益作祟。

    如今朝堂最大的争斗,就是本土官绅与开海商人之间,双方利益其实冲突不大。

    说白了,还是个“礼”。

    “士农工商”,乃神州大地古礼,重农抑商乃是国本,而如今各地商会却想借着开海这股风,将商人的地位提高。

    而大宣皇帝,一是要弥补几次大战和修复皇城造成的国库空虚,二也是想借这股力量,压制各地氏族官绅。

    这些人的根本,无非就是掌控土地和人口,不仅积累丰厚身家,在地方上颇有权势,还借着官身逃避税银。

    若只是一地,看不出什么。

    但全国大大小小官绅,盘踞各地,都这么干,就好似无数硕鼠,疯狂侵蚀国家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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