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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方匾额赫然写着“金宝赌坊”四个大字。

    有人好色,有人好赌。

    这偌大的咸阳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吃公门饭的,总有一些沉迷此道。

    整条街尚且冷清,赌坊里面却已人声鼎沸。

    并非客人们来的早,而是彻夜都在赌!

    哗啦!

    沙里飞刚要进门,就见大布帘子晃动,一个中年人被推了出来,跌跌撞撞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他的半边脸都被磨得流血,却不管不顾,转身爬起,哀求道:“再借我点,再借我点…翻本了加倍归还!”

    “吕少爷。”

    一名白衣男子走了出来,扫帚眉,细长眼,虽嘴上带笑但眼神却很冰冷,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

    他蹲下来拍了拍中年人的脸蛋,嗤笑道:“叫你一声少爷是抬举,听我的劝,别玩儿了,再说你也没东西可押了。”

    中年人满眼充血,“我…我还有条命!”

    “你的命,不值钱!”

    白衣男子直接起身,使了个眼色,门口的两名汉子,就将那中年人连拖带拽,扔到了旁边巷子里。

    这时,他又看到了远处站的沙里飞,脸一变,就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呦,沙大侠稀客啊,今天来玩两手?”

    “滚蛋!”

    沙里飞理都不理,直接往门里走。

    他知道这白衣男子底细,是“花家门”的老千。

    他们与赌场,算是合作关系。

    一是“把簧”,看人行事,找那些家资丰厚的少爷,花言巧语,诱拐其入局。

    二是“使醒”,出千让人输得倾家荡产。

    这帮人甚至还有团伙,里面有以女色骗人的“燕子”,还有专门作假和偷盗的老荣,甚至有动手的醒挂子。

    但凡你突然发家,就会被这帮人盯上。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他们手段众多,贪欲、美色、亲情友情、同情心…只要你有弱点,就有相应的局,即便是那积年老油条,一个不小心,也会上当。

    春风班的少班主,就是中了这类人的套。

    沙里飞自然懒得理会,将其一把推开进入赌坊。

    身后白衣男子“哼”了一声,紧随其后。

    赌场大厅内,乌烟瘴气。

    一台台独桌上方挂着灯笼,周围围满赌客,各个衣衫凌乱,两眼发红,脸色铁青,昏暗烛光下犹如饿鬼。

    汗腥味,烟臭味,熏得沙里飞一个踉跄。

    “贼怂的…”

    沙里飞暗骂一声,随后梗着脑袋嚷嚷道:“后天生死擂,伱们金宝赌房有坐庄的没?”

    一声叫嚷,顿时吸引了不少人视线。

    “叫什么叫?!”

    二楼雅阁木门被一脚踹开。

    几名黑衣汉子簇拥着一位男子从房中出来。

    男子个头不高,看年纪也就三十来岁,但却生了白化病,脸色苍白暗红,眉毛胡须一片雪白,偏偏还毛发浓密。

    看上去,像极了一头白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