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辈请说。”

    吴老四从怀中取出一块鱼戏莲玉佩,两眼微红,颤声道:“老夫本是丰阳县人士,也算薄有家资,当初出事后心中害怕,仓皇逃离,连死去的妻女也是胡乱埋葬,连個墓碑都没立。这些年心中愧疚,日夜难安。”

    “我死后,还望小哥带我遗体回乡,落叶归根,给我那妻女,也好好补一场丧事。”

    说罢,又按住了那方漆盒,“还有这勾牒,老夫这一脉的祖庙,便在秦岭之中,人丁凋零,香火不旺,还请小哥将勾牒归还于酆都大帝供桌上。”

    “小兄弟若答应,老夫也就能安心去了。”

    李衍沉默了一下,正色拱手道:“必不负所托!”

    吴老四点头道:“过阴之法,今晚便可进行,但若生魂被困于游魂罐,老夫就带不回来,只能帮你确定方位。”

    “有了地方就好说!”沙里飞顿时一脸欢喜。

    万掌柜已说了,只要确定地点,就能前往城隍庙搬救兵,陈法傀术法再强也没用,执法堂的人巴不得抓人立功。

    吴老四起身道:“既如此,就准备吧。”

    “咸阳城庙宇众多,香火旺盛,还有城隍庙社令阴兵驻扎,容易干扰,我们要前往城外施展。”

    “此外,我还需要一口棺材,一只雄鸡,一枚铃铛,五色土、黄酒、纸钱元宝三斤…”

    李衍和沙里飞一一记下,还好都是些普通物件,不需要什么法器。

    做完这些,众人便出了门。

    临走时,吴老四还将屋子收拾了一番,将东西归纳整齐,甚至还上了锁。

    待他们到了大院,那小厮已等在院中,微笑拱手道:“几位,罗班主已备了酒菜。”

    吴老四摇头道:“柱子,带我去见班主吧。”

    “是,吴伯您请随我来。”

    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在前领路。

    通过走廊,几人来到另一座院子。

    这个院子建得更加气派,后方有小楼,院内有假山池塘,一座小戏台赫然建在池塘中央。

    显然,这里是用来招待贵宾之地。

    可以想象,明月当空,池塘薄雾,戏台之上演绎悲欢离合,台下宾客对酒当歌,是怎样一种享受。

    “哈哈哈…”

    刚进园子,罗士海的笑声便已传来。

    只见他阔步走来,微笑抱拳道:“老夫可真是眼拙,吴老弟这奇人藏于戏班,却未察觉,过往有慢待之处,还望海涵。”

    江湖中有些事,并不是秘密。

    柱子这些年轻人不懂,但他却知道,那将作行会的万掌柜,乃是真正的玄门中人。

    周家倒霉,也与其有关。

    李衍持其拜帖而来,不用说,这戏班子里默默无闻的吴老四,也是一位玄门中人。

    吴老四沉默了一下,直接拱手拜倒。

    “唉,吴老弟,你这是做甚?”罗士海一慌,连忙上前搀扶。

    然而,吴老四却坚持跪地,沉声道:“这些老夫我藏于戏班,本事一般,也只能打打下手,全靠罗班主仁善赏口饭吃,没把我赶走。”

    “老夫无以为报,只能一拜谢恩。”

    说着,缓缓起身,面色变得严肃,“隆昌戏班这些年能够红火,那尊百年的祖师像功不可没,镇压气运,使得班子里人才涌现。”

    “但年代日久,祖师像里也孕育了宝贝,恐怕已引得妖人窥视,前些日子,便有人偷偷闯入,被我惊走。”

    “我走之后,班主还是要小心防备才是。”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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