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三根香,点燃后对着正堂祖师画像三拜,便插入香炉。

    漕帮、泰兴车马行、以张氏武馆为首的各家武馆,事先都有了打算,自然不会为难。

    当家的点头示意,立刻有弟子拿着红布条上前,绑在铜盆下方的架子上,代表没有意见。

    而当三柱香点完后,还没人提出异议,便能开始金盆洗手,彻底退出江湖。

    “有些事,确实该说道说道!”

    罗士海将茶杯重重放下,冷声道:“老猴子,别在这儿装可怜,当初耀武扬威的时候,你可不会想这些!”

    周蟠似乎早有预料,弯腰抱拳道:“罗老哥,以往是我对不住你,来人,把他押上来!”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弟子拖着一人走上正堂。

    那是容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明明生得一表人才,但却眼泡浮肿,一幅酒色过渡的模样,满脸惊恐,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大伯饶命,大伯饶命!”

    周蟠叹了口气,“家大了,许多事就身不由己,当初老夫母亲尚且在世,一声令下,我也只能得罪罗老弟。”

    “周洛海他还犯了些案子,老夫已经报官,关捕头今日前来,就会将其拿走,多半是个秋后问斩。”

    “罗老弟,可否满意?”

    “哈!”

    罗士海岂会满意,嘲讽道:“你这老东西,倒是会大义灭亲,早干什么去了?”

    话虽如此,但他也没了挑事的理由,恨恨看了周蟠一眼,让弟子上去绑上红带。

    周蟠面色平静,又对周围抱拳道:

    “诸位,可还有人要了结恩怨?”

    他虽说满盘皆输,但既然要金盆洗手,岂会没有准备,事先已和各方暗中联络,做了不少让步。

    唯一难缠的罗士海,也有对策。

    只待金盆洗手结束,便立刻离开咸阳。

    但就在他心中得意时,李衍缓缓站了起来。

    “哦?”

    周蟠眼神变得阴沉,“小子,他人还好说,你打残了我周家子弟,有怨的可是我们!”

    “了结恩怨,可不是这么玩的…”

    李衍面无表情,来到堂中,毫不客气询问道:“我只想问,我父亲当年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周蟠摇头道:“你父亲死得不名誉,若有机会,老夫宁愿堂堂正正击败他。”

    “好个堂堂正正!”

    李衍眼中杀机闪烁:“安庆堂、陆公原,姓周的你别说你忘了!”

    此话一出,周蟠立刻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