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还是不乐意?”

    霁月的话,像是佛门的偈语,带着先贤对于人生的态度思考。道门与佛门,殊途同归,皆是人生在世的至理。

    李庭君黯然,倘若有神佛告诉他,只要承受这些代价,就可以让师傅另眼相看,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就可以拥有让师傅展露笑颜。

    那,五百年算什么?千年也可。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你说的话。”李庭君道。

    “诶,我可没说什么,我这种率性洒脱,完全是从小受到的教导,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坦然接受自然循环之理。比如说,老头真的死了,我是否能像说的一样平静。还是会发疯一样,质问天道。”

    “哈哈哈……”李庭君笑了起来,这才像他认识的天一剑主,而不是带着哲学思考的臭道士。“说真的,你可尝过与悲离?”

    霁月想了想,“我自幼在道门长大,不曾见过亲生父母,只觉有些遗憾,倒是没有悲离的感觉。”

    “那,在画宗的时候,你在濒死之时,可有想过苍玄道人?”李庭君追问。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很害怕,不是怕死,是怕老头……怕他做错了事没有替罪羊,怕他道袍脏了没人给他洗,怕他虽然辟谷,却还是喜欢凡俗五谷,吃了又吐……怕他,想我……”

    说到最后,霁月都有些感伤了,如果可以,他宁愿承受五百年的风霜雪雨,也不要尝试一次悲离。

    在李庭君与霁月身后,神境高手的苍玄抹了抹眼泪,似乎怕霁月洗的时候劳累,又生生忍了回去。

    “这家伙,说是瞧不上我这老头子,心里不还是记挂吗?嘿嘿嘿……嘴硬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