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床单,她忽然觉得很难过。

    这样的日子,她似乎开始,疲惫厌烦。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她的遐思。

    她叹息一声,换好衣服去开门。

    是外卖小哥,“您好,您的外卖。”

    她蹙眉,不记得自己点过什么东西。

    可打开包装袋之后,看到里面的避孕药,她的笑比哭还难看。

    这一切,真的该结束了。

    可胸口还是闷得要爆炸。

    她的呼吸不断收紧,压在胸口的手有些痉挛,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小臂被地面擦伤,疼痛感让她有一瞬的清明。

    她拽过手机,拨打出陆铮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

    一开始还勉强能响几声,可到最后像是被拉黑了一样,完全打不进去。

    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弱。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仿佛听到了撞门声。

    ……

    “沈医生,你都病成这样了,你老公都不来陪你吗?”

    沈沐漓刚打完点滴,就听到护士的抱怨。

    她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一点笑意,“他在忙。”

    护士抿抿唇,“嗤”了一声。

    “还好你第一个电话打的是120。”

    沈沐漓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样,血流如注,难以开口。

    她前段时间病毒感染引发心肌炎,本以为好了,谁曾想再次复发。

    打了陆铮那么多电话,可惜……

    还好,强大的求生欲让她按下了紧急呼救按钮。

    不然,他就要给她收尸了。

    今天,她在病房清醒过来,下意识翻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任何未接电话。

    弹出来的全都是天才作曲家苏雪落回国的消息。

    当时她盯着站在苏雪落身边男人的背影,眼泪湿透了枕头。

    新闻发出来的时间点,正是她打电话求助的时候。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个东西,忽然就死了。

    也就是这时,陆铮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之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刚刚做完某件事,抽了根烟,有点累有点慵懒的样子。

    “这么多电话?花钱买了呼死你?还是觉得那点手机震动能震死我?”

    沈沐漓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他总是这样。

    无论做了多么恶劣的事情,只需要用更加恶劣的口吻来开个玩笑,似乎一切就能回到原点。

    “阿铮,是谁啊。”

    一道娇俏的女声从手机内传来。

    陆铮沙哑的声音磨砺着她的耳膜,“朋友。”

    沈沐漓只觉得有些手机烫手,嗓子也跟着发干。

    那些到了嘴边的话狠狠地咽回去。

    “我自己不爽,干嘛还顾及你的感受?对了,你被震死了吗?”

    陆铮气极反笑,“你昨晚欲求不满,闲着没事儿去磨牙了?”

    沈沐漓气得差点拽烂床单,手上的留置针回了血,她疼的“嘶”了一声。

    让她瞬间没了理智。

    “不应该是你检讨吗?除了能让我欲求不满之外,你还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