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上的符纹之中,也会发出狂风嘶吼般的声音。

    这运送途中若是发出各种动静,对于保密工作就极为不利。

    符蜡石的料性独特,用火略微一烘烤,就能变成油脂,在兵刃和玄甲上抹上厚厚一层,冷却下来就变成一层极有弹性的凝冻,不仅碰撞无碍,而且就不会让符纹吸聚元气,发出异声。

    而且这符蜡石还有一个特性是不妨碍真气浸润。

    哪怕即刻要动用这些兵刃和玄甲,修行者的真气照样可以和兵刃和玄甲沟通,只是战斗之时,被真气所激会自然剥落。

    这种东西军队之中都会备着一些,几乎都是用于运输玄甲,或是带着玄甲急行军时。

    见顾留白神色凝重,邹老夫人便知道他已经知道个中厉害,她便接着说道,“我之前就问过华沧溟,知道了无头菩萨庙这些人图谋幽州方面的玄甲,我便也差人仔细查了查,确定无论是幽州方面军方所用的玄甲,还是处在流转过程之中,那暗中克扣下来的玄甲,都并未流失,而且我也让人查过,无论是幽州还是云中郡,还是渔阳郡,所有有能力制造玄甲甲片和一些配件的工坊,都并未存在私铸玄甲的迹象。”

    “所以是外来的玄甲,边军方面过来的吗?”

    顾留白有种荒谬之感。

    裴云蕖的推测似乎成了现实。

    在大唐境内,用大量玄甲来杀强大的修行者,这是最不可能的做法,但似乎谢晚就偏偏有这种诡异的能力,他似乎偏偏就能做最不可能做的事情。

    这种敌人就特别难缠,反而要从最不可能之处来猜测。

    “我一开始也是和你一样猜测,从边军那边运送玄甲过来会比较方便,也是最有可能的事情,实在不行,便设法从回鹘或是别处弄些玄甲过来。”邹老夫人缓缓摇头,道:“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那些符蜡石应该是流向长安方向。”

    “从长安周围的兵镇弄玄甲过来?”顾留白心中暗叫谢晚好手段。

    这又是诡谲的角度。

    “长安官家之中厉害角色颇多,再高明的手段,也不可能从长安带出大量的符蜡石,这种东西是会被严密控制的。”邹老妇人道,“应该是积蓄了一部分,但数量又绝对不太够,所以又从幽州这边调济,那边过来路上用得差不多了,幽州这边的送过去,就正好派上用场。”

    顾留白深吸了一口气,道:“算算路途和耗量,能否推断出大致有多少具玄甲?”

    邹老夫人看出他并不害怕,便笑了出来,道:“恐怕我说了之后,你都会觉得我老糊涂了,估算下来,不低于百具。”

    顾留白都气得笑了。

    这谢晚通天了?

    长安周围的几个兵镇加起来,可以和六品七品修行者厮杀的堪用的玄甲不会超过一千具,十余万大军,一千玄甲士而已!

    弄一百具玄甲过来,神经病啊!

    “您觉着幽州一带,什么地方能让一百具玄甲围着几个厉害修行者杀?”

    顾留白没觉得邹老夫人老糊涂,只是觉得大家呆的是同一个大唐吗?这就好比大家都是下棋,大家都是要按照下棋的规则,但这个谢晚可以无视规则的吗?

    没人管的吗?

    “我也听闻了黑沙瓦的一些事情,少年出英雄…但你的一些做派,也自然落入了别人的视线。你可以为了许推背站出来一次,也未必不能站出来第二次?”邹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那肯定。”周驴儿也笑嘻嘻的插嘴,“再来十次十五哥都会站出来。”

    “一次两次不够,还十次!”

    顾留白当下就对邹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这才是邹老夫人急着找他来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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