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诸多修行地出来的修士,大多都对沧浪剑宗有些敬畏之心。

    别的修行地见面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哈,兄台好久不见。对啊,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没忙什么,听说怡红院最近新来了两个姑娘不错啊,一起过去喝个花酒,顺便讨论一下修行心得?好嘞!

    但沧浪剑宗的修行者出去和别的修行地的修行者是这么打招呼的:某兄!找你好久了!听说你的快剑很强啊!就是不知道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什么,没空?那哪用多大功夫,一会的事情,来吧!

    这种令人神烦的做派,却并未引起诸多修行地的群起而攻之。

    因为沧浪剑宗的修行者的确很强。

    宗主早就踏入了八品,风传起码是长安和洛阳加起来排名前三的修行者。

    其次,沧浪剑宗的厉害剑师实在很多,哪怕你胜了一个,接下来可能反而源源不断的有更厉害的剑师找上门来切磋。

    所以最近这些年,沧浪剑宗的剑师都多少有了些傲气。

    这种风气在白有思等宗门实权人物看来是件好事。

    羞居于人下的傲气,使得沧浪剑宗宗门的内卷也厉害,更能催生出不少厉害的剑师。

    现在在长安,都没有什么人敢主动和沧浪剑宗的剑师说要比剑。

    然而今日却不对了。

    沈云新还在岸边仔细的观察着这数十名弟子的修行进境,结果他接到了一封署名为裴云蕖的信,他打开一看就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哪里不对了。

    居然有人说沧浪剑宗的传承已经不正宗,已经失去了沧浪剑宗剑诀的真意。

    这个人很快就会到洛阳来拜会一下沧浪剑宗,并当着大家伙的面,让天下人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正宗。

    沈云新入门已有十五年,从一名沧浪剑宗的优秀弟子,已经成长为洛阳的名剑师,从八年前开始,他就开始教导新入门中的修行者练剑。

    这八年时间里,天资不凡的修行苗子他不知道见了多少,自傲嚣张的天才他也见了不知道多少。

    但不管是在沧浪剑宗,还是在他行走过的任何地方,他都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嚣张的人。

    开口就说沧浪剑宗的剑法现在不正宗?

    这是要教训整个宗门?

    白有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觉得郭北溪的这个弟子疯了。

    ……

    从幽州出发去长安的这一列车队走得似乎挺风波不惊的。

    顾留白似乎整天都是笑眯眯的,除了修行和安静的看些书卷之外,他要么就显得对沿途的吃食和风景很感兴趣。

    但其实这段时日他做的事情可不少。

    他让裴云蕖给很多人传的信笺,其实都带着火气。

    本来就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我这顾凝溪好歹在长安还有一间小院,几亩薄田。

    现在倒好,为了想要的利益也好,为了试探我的修为和所修法门也好,你们一个个都不讲规矩。

    好吧,我摊牌了,我不装了。

    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是什么样的做派。

    清河郡的崔氏门阀不久之后也收到了他的信。

    “你们是不是疯了?”

    信拆开之后,落入崔温贵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接着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赤裸裸的威胁。

    “你们没事吃饱了撑的来一群人刺杀我做什么?”

    “惹谁不好,来惹我?”

    “你们不仅用七里迷魂香,还用惊风箭,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反正这些证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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