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留白差点笑死在除夕,“陈叔,你这可算是见色起意,采花贼一个路数的。”

    “那不得先看着觉得好看?不好看动啥心思呢。”陈屠白了顾留白一眼,接着道,“其实我就到群贤坊第二天,我就注意到她了。有个院子夫妻两个都是卖自己编的竹器的,两个人那天估计做事情忙糊涂了,早上出门没带上院子门,夫妻两个有个姥姥跟他们一起住,年岁大了,脑子更是糊涂了,结果出了院门乱逛,拉在裤裆里不说,还从裤裆里掏粪丢人玩。旁人躲还来不及呢,但我那日就见到这袁秀秀悄悄去把那老人安顿好了,还给烧了热水洗了身子,换下来的衣衫也都洗了晾好。”

    “我也不是没打听。”陈屠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这些时日,冯家那情况我也仔细打听了打听,反正所有街坊都说这冯家寡妇人是真的好,但就是命苦。”

    顾留白听得认真,道:“所以陈叔不是见色起意,不是这人一下子长在了你的心坎上,而是这人不仅长得是你喜欢的,主要还是心善,人品好。”

    “心善、人好,会照顾人啊。而且关键她那模样,让人看着心里头就想帮她,就觉得她不该是这么苦。”陈屠没有笑得出来,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玩意说不清楚,你说喜欢也好,同情也好,反正以前遇到过不少长得条子更正的,哪怕对我也有意思的,我心里头都没过这样的滋味。”

    “一个萝卜一个坑,陈叔你正好遇到这个坑了呗。”顾留白也不逗陈屠了,认真道,“放心,我让厉溪治他们、五皇子他们,还有这些个书院的学生,都仔细查一查,保管不把你往火坑里推。”

    陈屠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没说啥,但掏出一把瓜子嗑到现在,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阴十娘此时却是忍不住阴阳道,“一个萝卜一个坑,有的萝卜恐怕可不止占一个坑。”

    顾留白顿时无奈了,“十娘你大过年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哪有一大早还没吃个正经早点就嗑瓜子的,你上辈子是松鼠么?”

    阴十娘一向不喜欢和他鬼扯,这陈屠的心事听完了,她也将手里的瓜子收了起来,负手看向远处的街巷。

    这连连绵绵的街巷此时都有些烟雾腾腾。

    她心里头就忍不住想,这长安还真的是个怪地方,这陈屠关内关外晃荡了半辈子,居然一来长安都要有家了。

    是不是哪怕就算天上的神佛,落到了长安,转眼间也要变成个被七情六欲染得彻底的凡人?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微微皱起了眉头。

    清洗得干干净净的石板路那头,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袍的少女。

    这少女好像常年没吃饱饭的模样,显得瘦弱瘦弱的,但其实矮倒是不矮。

    只是看了一眼这名少女,阴十娘就又掏出了瓜子,然后对着院子里喊道,“裴云蕖、上官昭仪,来事情了。”

    “……!”

    顾留白头疼蛋也疼。

    那穿着黑袍慢悠悠的踱过来的,不就是回鹘神女耶律月理?

    耶律月理看到了顾留白就招了招手,“我来了。”

    顾留白看了一眼又开始默默嗑瓜子的阴十娘,然后看着这个回鹘神女无奈道,“你不在宗圣宫好好呆着,在长安城里乱跑做什么?”

    耶律月理说道,“我借住在宗圣宫,过年了要给宗圣宫的二号东家拜年啊。”

    顾留白真佩服连这种道理都说得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裴云蕖和上官昭仪已经从院子里出来了。

    两个人都没习惯早起。

    裴云蕖纯粹是因为懒。

    上官昭仪是因为有很多梦要做。

    事出突然,两个人出来的时候估计就清水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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