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妹子那边来的急报。”

    顾留白打开就看,裴云蕖也凑着看,五皇子却没凑上去,只是等着顾留白看完,才问道,“安兴妹子说了什么?”

    顾留白心情好了些,道:“你安兴妹子对我很有信心,或者说她对你的智慧和纳头便拜也很有信心,她觉得我在和沧浪剑宗的比剑之中一定能够大获全胜,接下来在长安必定掌握更多的权势。而且她现在已经成功让赞卓明白,我们便是赞卓在大唐的倚仗,所以她和赞卓已经谋划定了,只要我和沧浪剑宗比剑获胜的消息传到吐蕃,赞卓就会下定决心,杀掉那几个有可能对赞卓的位置产生威胁的人。接下来吐蕃自己可能会打一阵内战。”

    五皇子真诚赞叹道,“我这安兴妹子实乃枭雄也。”

    裴云蕖也叹了口气,道:“我平时自诩才俊,现在我觉得是个人都厉害,所以我就安心开开剑铺子算了。”

    五皇子鄙夷道,“你懒就懒了,还需要为你的懒找个借口?”

    顾留白却抬起头,认真道,“他们这密笺传递到长安,和我们长安的密笺传递到他们手里的速度是差不多的,所以你安兴妹子说的这件事情,现在差不多应该开始了。”

    五皇子心情再度沉重起来。

    他原本已经听顾留白说过了这信中的内容,但此时却还是忍不住去拿了过来放到眼前。

    看着上面一个个清晰的字迹,那些墨迹在他眼中却不断化开,变成一汪汪的鲜血。

    安兴公主这份密笺上的语气也很轻松,似乎就是述说着很平常的事情,聊聊家常而已,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时候他的这个妹子,已经处于腥风血雨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缓缓说道,“祝安康,祝福寿绵长。”

    ……

    他的真心祝福,就像是瞬间跨越了千山万水,落到了吐蕃的一座山里。

    吐蕃一年一度的镇邪洞节终于开始了。

    平日里荒无人烟的这座山里,此时张灯结彩,山坡上铺着红布,放着大量的经文。

    红布和经文承受着比长安更刺眼的阳光,红得妖异,金色的经文显得更加夺目。

    下方的山谷里燃着无数的火堆,那个仿佛妖怪张开的巨嘴的深邃洞窟里发出阴森的呼号,有山风诡异的在洞窟里穿行,发出不断变化的稀奇古怪的声音。

    但这些声音对于无数盛装出席的吐蕃人而言,却像是天然的奏乐,围绕着一个个的火堆,很多摊开的毛毯上,盛放着这段时间根本舍不得拿出来的吃食。

    大量扎好的花灯挂在崖壁上,山崖遮挡住阳光,阴暗的角落有着这些花灯的照耀,却也散发出璀璨的光泽。

    数十名身穿兽皮和流苏的祭祀赤着脚在炭火和湿冷的山石之间不断跳舞,他们已经饮下了特制的草药,此时他们不只是身体扭曲得如同癫狂,他们的脚步更是急如骤雨,他们脸上的肌肤甚至因为草药的作用而变幻着色泽。

    数十名赤裸着上身,身上的肌肉如同岩石一般的吐蕃勇士,手持着各色法器,排布在这个阴风呼号的邪洞的两侧,他们一脸肃穆,就像是雕像一般。

    距离洞口五六十步距离的一片空地上,扎着十余顶营帐,这十余顶营帐华丽至极,那些吐蕃拥有土地和财富的大人物,便都坐在这些营帐之中,等待着仪式开始。

    除了正中营帐之中赞卓的脸上始终充斥着阴霾之外,其余大多数营帐之中,那些吐蕃的贵人们脸上布满了光彩。

    他们的脸色是肃穆的,但是眼睛里却充斥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对于他们而言,赞卓的威望在过去两个月里在不断地流逝,如果连自己的女人,这个大唐送来和亲的公主都保不住,都不能顺利的完成镇邪洞仪式而平安走出这个邪洞的话,那他的威望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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