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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甫倒台之后,官员变动剧烈,尤其在长安各部任职的官员,可以说是换了一大半。不过舒升远的位置就没变,还是刑部侍郎,没升也没降。
舒升远经历了那夜的风波之后,一开始自然是心中忐忑,但他不知道王夜狐用了什么法子,接下来竟然平安无事。
一个人生前能够在长安翻云覆雨,那已经是枭雄之中的枭雄,至于死后都能令人效忠,让很多安排下去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那这人的厉害程度,便已经是史书上都罕有。
舒升远以前也是心气很高的人物,否则那夜他也不会有抢先去夺宝的勇气,然而见过真正的高山,他自然就心生敬畏,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按理在长安是绝对不配拥有这两件神通物的。
就如一个普通的货郎,家境贫寒,若是迎娶了一个任谁都垂涎三尺的美娇娘,那绝对不是艳福不浅,而是已经种下了祸患。
但既然王夜狐选择了他,他也尊重王夜狐的选择。
舒升远的作息起居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差别,唯有刑部和他每日见面的一些官员,才觉得舒升远做事似乎变得越来越沉稳,而且开始不轻易评价他人。
至于一些同僚之间的聚会之类,他似乎越发没了兴趣。
“舒侍郎可能是被吓到了。”
一些同僚私底下开玩笑的时候说。
毕竟林甫倒台时,许多长袖善舞,特别喜欢与人交往,喜欢参加聚会混脸熟的官员一个都没逃得掉。
舒升远其实知道他们背后的这种多少含着点嘲讽的议论。
但他每日站在自己的院中,想到日间的一些公务,想到这些同僚的嘴脸时,他心中生出的已经不是不满,而是一种燕雀岂知鸿鹄之志的感觉。
越是心静,越是在家中的院落呆的时间久,越是和这两件神通物熟悉,他对于这家宅周围气机的变化也感知得越发敏锐。
当感觉到有些异样的时候,他便早早的让家人都去休憩,自己一个人到了前院,安静的等待着。
突然叽叽喳喳,有一群麻雀落到了院墙上。
这些个麻雀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呆板,似乎都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舒升远知道有危机来临,但他反而下意识的眉梢微挑,喝出一声,“装神弄鬼做什么。”
这一声出口,他脑海之中出现了当日里王夜狐的身影,突然心中的紧张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胸中豪气顿生,觉得自己这一下倒是有了王夜狐临危不乱的几分神采。
一只麻雀突然从院墙上飞了起来,它飞起来时和普通的麻雀没什么两样,但飞到舒升远身前不远处,突然有诡异的气机震荡,这麻雀一下子爆开,变成一团血雾,血雾又瞬间往前喷涌,变成一道血剑,直击舒升远面门。
舒升远觉得这法门诡异,不敢触碰这血剑,侧身闪避的同时,拍出一掌,将飘散的血气驱离身前。
但他身影方动,这整个一群麻雀全部飞了出来,刹那间全部爆开,一道道血剑纵横交错,四面八方将他裹住。
血光之中亮起一蓬剑光。
舒升远手中一柄长剑骤然如打铁花一般炸开无数剑光,这些血剑力量并不惊人,他毕竟是久入七品的修士,剑光一炸之间,便将所有血剑全部击溃,剑气扩张,一丝丝的血气都透不进来,反倒是往外扩张。
“漂亮!”
有人称赞了一声。
这声音阴恻恻的,像是从前门传来,但后院却响起脚步声,只见舒升远的结发妻子穿着一身睡衣,面色苍白的走了过来。
她的身后,隐约可见站着一名道人。
这道人比她高一些,但身材瘦削,始终站在她身后,只露出额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