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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高山已经没了那天的嚣张,摔到地上后满脸痛苦,身上处处都是血迹,好半晌都爬不起来。
“你个混账,你再瞪我,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说这话的是潘大胆,骂人还不解气,他又上前将人踹了两脚,把人踹得蜷缩成一团。这才回头看向众人道谢:“今儿多谢大家,这份情意我记着了,他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大家尽管开口。”
他又踩了一脚地上的高山:“明日一早,还请几个兄弟陪着我去一趟城里,把他交给衙门。”
立刻有人应和。
要知道,自从高山杀人的事情发生后,镇上的人都不敢单独出门,就怕又遇上这个煞星。
他们不想知道这二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只知道高山不分青红皂白跑去伤害了无辜。冤有头,债有主嘛,张珍娘和潘欢喜什么都不知道,高山这样,太过分了。
谁家都有女人和孩子,所有人都认为,只有他不在了,镇子才能恢复以前的宁静,众人才能放心出门。
“大胆,这一次咱们非得问清楚大人到底判了他多久,不然,等他再出来,咱们这些人大概都会被记恨上。”
“对!那边的杨大娘受伤很重,大夫都说了,再偏一点点,就真的救不回了……这种亡命之徒,可不能再让他出来祸害别人。”
……
众人又商量了许久,还有人帮着潘大胆将高山押进柴房,然后才渐渐散去。
大娘守了楚云梨半天,也想知道寻人的经过,跟着众人告辞离开。
等人走了,院子里除了楚云梨之外,就只剩下潘大胆和柴房中的高山。
楚云梨站在窗边,潘大胆关上门后回头看她:“你回去歇着,这人已经抓回来,往后你不必再害怕。”
说着,他去了柴房,还顺手将柴房那破门板虚掩上。
越是遮遮掩掩,这里面越是有事。张珍娘被二人之间的恩怨牵连致死,临死都不知道其中原因,楚云梨自然是要弄个明白的。
她轻手轻脚出门,这也是她送走了孩子之后第一回出房门。
到了柴房门外,就听到潘大胆的声音:“我又没有杀你全家,你可倒好,连我妻儿都不放过。要不是他们命大,你早已经得逞。高山,咱们之间的恩怨并没有那么深,你何必……”
“我呸!”高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浑身都是绳子,他整个动弹不得,也就嘴上的布拿掉后能说几句话,此刻他满脸愤恨:“当年我们俩一起闯了祸,我一个人扛了下来,大人判了我十年,这十年间,哪怕你没去看过我,为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我能猜到,你会照顾好我的家人,但我没想到你会照顾到我媳妇床上去……潘大胆,你特么不是人,就是个畜牲!老子当初是瞎了眼,才会把你这种人当做兄弟。”
潘大胆强调:“当年的事情大人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你一人所为,你别乱说。”
听了这话,高山更怒,饶是动弹不得,双脚也往前猛踢,看那架势,若不是此刻被绑着,他真的要跳起来打人。
楚云梨可不愿意看二人打架,她更想听二人掰扯当年,张珍娘因此而死,该知道真相的。
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墙上,还没靠好,又有敲门声传来。
里面的潘大胆侧头往外看,顺手捡起布团子堵住了高山的嘴,然后出来开门。
楚云梨想要听得更清楚,她就站在柴房门口,顺着缝隙,还能看清里面的动静。靠这么近也有弊端,就比如此刻,她想要躲已经来不及。
来不及就不躲了,她对上潘大胆的目光,道:“我躺了太久,想出来走一走,又听见这边在说话。”她一脸疑惑:“你们俩在说什么?”
一副刚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