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继孝侧头看了她一眼。
从方才起,沈嘉鱼已经连名带姓称呼他好几次,不再称呼他为夫君。论起来,这没什么要紧,但他心里就是不大舒服,好像和她特别生疏,彻底拉开了距离似的。
姜母从方才起,浑身都在哆嗦,此刻抖得更加厉害。她忽然转身就走:“我要去问他。”
楚云梨侧头:“去套马车,我们也去瞧瞧。”
姜继孝也不大放心,飞快去了,两人在路上赶上了姜母,将其拖上了马车。
姜母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哭,还是那话,之前她丝毫没有怀疑,如今只觉处处都是疑点,思来想去,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罗月儿真的是姜父所生。
“我听说过,罗红叶和之前的男人感情不太好,那时候我还觉得奇怪,她长得那样好,人又年轻,也不是不能生孩子,怎么这感情就好不了……”姜母说着这些,哭得不能自已:“我给你爹嘀咕的时候,被他骂了一顿……是我傻,那时候我还觉得是自己多嘴他才凶我竟然没起一点疑心……现在看来,她都偷人了,夫妻感情哪里好得起来?”
“别哭了。”楚云梨这一趟没带孩子,掏出手里的帕子递过去:“这不一定是真相,问了再说。”
姜母不要她那精致的帕子,自己掏了一张出来:“我……我还不敢问……我没给他生孩子……”
“你们是夫妻,他若是光明正大纳妾生娃,那没有错。但他背着你在外头乱来,这就是对不起你,你该骂就骂,他都不要脸了,你何必给他留着?”楚云梨振振有词:“你不要怕,他若是敢骂,我们俩帮你!”
姜继孝在外头赶马车,听着这话,颇为无奈,沈嘉鱼这分明就是想让母亲找父亲吵架。
当然,父亲做的那些事也确实不对就是了。
马车回村里很快,姜母还没哭完呢,就已经到了门口。算起来,这还是楚云梨来了之后第一回登门。
别说她了,就沈嘉鱼自己都没来过几次。
此刻院子里安安静静,狗子察觉到马车过来,急忙上前摇尾。家中无人,姜母镇定了些,问隔壁的邻居大嫂:“看见继孝他爹了么?”
“刚还在呢。”大嫂看到她通红的眼眶,目光在小夫妻俩身上一扫,也不好多问,只道:“我让小福去给找找。”
小福是她的孙子,今年八岁,从早到晚都想出门,闻言立刻就溜了。
姜母谢过,开了大门将马车引入院子里。三人坐下,茶都喝完了一壶,也没见着人来。本身心里有事的人是坐不住的,姜母想出门亲自去找,结果还没走几步,隔壁的小福就蹦蹦跳跳回来了。
八九岁的孩子,正是活泼的时候,笑着道:“叔公在穗子哥家喝酒,他说一会儿就回。”
穗子是月儿的弟弟,也是罗氏嫁过来之后才生的孩子。
姜母身子晃了晃:“喝酒的人说一会儿,有可能就是明天早上,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去问他。”
楚云梨起身,掏出两块糖递给小福,再次谢过。
姜继孝起身:“娘,我陪你一起去。”然后,他看向楚云梨,迟疑道:“你这去别人家不太方便……”
“就凭他们家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想去就去,就算真把晦气带去,那也是他们该得的。”楚云梨振振有词:“再说,他们家恨我入骨,也不是我不去,他们就不恨了的。我陪你们一起!”
姜母平时最注重村里的这些规矩,此刻却道:“他们家给了我这么大一份礼,嘉鱼去一下怎么了?”
倒不是她不在乎了,而且她觉得儿子是读书人,平时又斯文,根本不会吵架。母子俩想要不吃亏,还得沈嘉鱼陪着。
好多她不好说的话,沈嘉鱼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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