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这才从车上下来,何程程紧随其后,顺手关门。

    这司机师傅便开车离开了。

    陈梦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派出所,战战兢兢说道:

    “他们……他们很有钱的,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

    黎淮应道:“没事,也没人可以拿你怎么样,进去。”

    黎淮一行三人进去派出所,找了个同志报案。

    先记笔录,黎淮、何程程就是证人了。

    在了解到大概的情况之后,派出所的同志带着陈梦去抓人了。

    黎淮、何程程则是在派出所里面等着。

    何程程有些担心,黎淮安抚道:“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派出所的同志们又回来了。

    这一次还带着两男一女三个人,张娇和之前的中年人在,还有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黎淮估摸着他就是殴打张娇的人了。

    听口音也是港人。

    在看到这老头的瞬间,何程程眉头深锁,感到一阵后怕,紧紧抱着黎淮的胳膊。

    黎淮只能用语言给她一点安慰。

    人抓回来了,开始审问。

    黎淮带着何程程先离开了,女儿还在宾馆呢,黎淮准备明天再来看看。

    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两人直奔白云宾馆。

    一路上,何程程看着窗外,不作言语。

    回到宾馆,坐上电梯来到26楼,进入房间。

    黎淮进去看了一眼女儿,女儿还在熟睡,便上前把被子盖好。

    这时,何程程低声说道:“老……公,能出来一下吗?”

    这还是黎淮第一次听何程程叫他“老公”。

    实际上这个年代都不叫老公、老婆。

    只是黎淮觉得这样好听一点,所以一直尝试让何程程这么叫他,但是何程程不太愿意。

    两人坐到沙发上,何程程说道:

    “刚才那个人说的‘包养’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黎淮解释起来:“你可以理解为卖身契,就像以前农村卖女儿给地主一样,不过包养一般不是父母卖,是被诱骗或者自愿的。”

    “而且连一张契约都没有,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

    何程程眉头深锁问道:“地主不是已经被打掉了吗?为什么……我一直以为城市里面会更文明……人和人之间都礼仪相待……”

    黎淮笑了,握着何程程的手说道:“那些都是美好的想象,城市,是一个非常残酷的地方,远比农村要残酷。”

    何程程叹了口气,又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外国人吗?而且他们收入还很高,难道是外国的老板什么的?”

    黎淮应道:“也不能叫外国人吧,但也还不是自己人,很复杂。”

    “老板倒不是什么老板,应该是普通职工,也是打工的。”

    何程程更不理解了:“那他们怎么会这么有钱?他好像说自己一个月一万?我们普通工人一个月只有一百都不到吧,这是为什么呀?”

    黎淮应道:“发展不平衡,这个问题也很复杂,我能告诉你的是,所有这一切只能在发展中解决,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