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目眩,几乎快要晕倒。

    她捂住胸口,体会到一种感情。

    不是不安,也不是害怕,更不是紧张和惶然,是她无法分辨的感情。

    听见津美纪说她们是朋友的时候,心脏也曾经浮现过这样的感情。

    “我、我也。”

    迷迷糊糊,耳边传来忧太的声音。

    和她一样,少年总是带着怯懦而又不安的颤音,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晕眩,又或许是为了得到勇气。

    他的手绕过桌脚,在没人看见的课桌底下,紧紧捉住她。

    “我也想、想变强。”

    他这么说,然后和她十指紧扣。他们缠绕,像是对抗着急流的两只小鸟。

    梅雨入场,樱花季正式谢幕,伴随着晨雾和清冽的小雨,一年级的孩子们凑在一起晨跑。

    这是禅院真希要求的。

    她把忧太和雪菜称呼为两颗豆芽菜,说豆芽菜要努力出汗才能长高。

    狗卷棘“鲑鱼鲑鱼”着加入了进来,熊猫也不想一个人脱离在外,于是跑步的队伍稍微有点小壮观。

    偶尔遇见高年级的前辈,狗卷棘会热情挥手打招呼,他个子不高,也瘦,但状态十分轻松;禅院真希脖子上挂着毛巾,在跑步之余还有空背单词——她正在自学英语。

    熊猫是最轻松的那一个,他拥有三颗动物核心,什么运动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和他们形成显著对比的是忧太和雪菜。

    气喘吁吁、满脸痛苦、到后面跑几步就要撑着膝盖停下来休息,又因为禅院真希锐利的监督目光而不敢多歇。

    看起来就像是在监狱里被迫受刑的两个罪人。

    一开始狗卷棘还会故意放慢速度等他们,跟在雪菜的身边为她加油鼓劲,但是被禅院真希骂了一通以后就再也不敢了。

    大家各跑各的,谁也不迁就谁。

    最后,先完成运动量的三个人站在边上看他们跑。

    好可怜。

    忧太就算了,可是跑道上的雪菜皱着眉,圆滚滚的眼睛里蓄满泪水,但还是不敢停下来的样子真的好可怜,叫人看一眼就心软。

    “要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循序渐进也不错……雪菜已经比昨天进步很多了!”

    “鲑鱼鲑鱼!”

    狗卷棘和熊猫扯着真希的袖子求情,但是真希很有监狱长的气质,她不为所动地抱着胸,冷着脸,直到把忧太和雪菜逼迫到极限才松口叫他们停下。

    太可怕了……

    乙骨忧太瘫坐在跑道旁边的草地上。

    咒术师实在是太恐怖了!这样的训练程度根本就是运动员才会有的吧!

    那三个家伙为什么全程跑下来还能好端端地站着啊……他们还是人类吗?啊?

    少年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急速跳动着,脑袋也传来一阵一阵热辣的痛感。

    但是在下坠的眩晕之后,灵魂深处又升起一种诡异的、不合时宜的期待。

    因为他知道,她会坐在自己的身边。

    这几天都是这样,跑步已经用光了她的全部力气,所以在真希说“可以了”的那一刻,她一定会原地坐下来,不管那是哪里。

    只需要控制一点速度,只需要稍微慢一点,就可以在停下的时候刚好贴在她的旁边。

    少女果然如他预料那般坐了下来,这让忧太感到满足而又自卑,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多多少少有点变态了。尤其是现在自己正偷偷闻她身上的香味。

    ——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平时很浅,在运动之后会变得浓郁一些。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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