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崔延伯会带兵退回到渭水北岸,这才亲临前阵带兵冲锋。
却没想到崔延伯在极度的羞辱中,竟然选择了反过来冲杀向自己。
莫折天生有些慌张,但是他也清楚,自己现在不能退。
他的大纛在这里,如果自己退了,己方的士气就彻底崩溃了。
莫折天生咬着牙,只能举起弓箭,对着冲驰而来的崔延伯拉弓,射箭。
马背上的民族,从小就是弯弓射箭的,这几乎是莫折天生的本能。
这样的距离,不能退,那就只能射了。
莫折天生也知道,在对方骑兵突进的时候,弓射命中要害的命中率是很低的,而且崔延伯还是着甲的,明光铠有护心镜,躯干上的要害都保护起来了。
北魏的甲胄还有护脖,所以莫折天生瞄准的是崔延伯面门。
就连莫折天生自己,都觉得这一箭根本不可能命中。
莫折天生左右早已经冲上去拦截崔延伯,可是对方马刀实在精湛,将莫折天生的左右都砍落马下。
审固,放箭。
莫折天生松开手,随即抽出了佩刀,正准备上前和崔延伯马战,却听到前方一阵喝彩声,众人高喊:
“大司马神射!”
只看到崔延伯面门中箭,僵硬的身体无法控制战马,莫折天生两名近卫上前用长矛戳穿了崔延伯的腋下,将他从战马上挑了下来。
秦州叛军纷纷高呼“崔延伯已死”,“大司马神射”,就连刚才还瑟瑟发抖的旗手,也捧着大纛向前,更是鼓舞了叛军士气。
莫折天生如同梦中一样,这就赢了?
他举起手里的佩刀,大声喊道:“敌将已死,追击!追击!追击!”
——
渭水上游,新城。
苏泽骑着马,在亲兵的护卫下,沿着新城附近的坞堡巡看。
侯景紧随其后,他也是刚刚接到的命令,才从督战的一座坞堡前赶过来,向苏泽汇报最近的战况。
苏泽要用千里目查看了几处战场,对侯景说道:“还有多少坞堡没有拔掉?”
侯景如数家珍的说道:“不多了,新城附近还有十二座坞堡还在顽抗,今天还能再下四座!”
苏泽纵马走上一处土坡,再次掏出千里目,只看到在一座秦州叛军建造的坞堡下,一群衣着简陋的士兵正在如同蚂蚁一样攀附在土墙上,组成人墙向着坞堡攀爬。
坞堡角楼的弓箭如同雨水一样落下,土墙上抬出大锅,滚烫的开水浇落在攀爬的士兵头上,靠着墙的士兵立刻开始本能的离开土墙,接着重重的摔在地上,也不知道还活不活得成了。
有一群士兵想要逃跑,却被遭遇了后方军法官的呵斥,有几个还坚持要跑的,直接被己方的弓箭射成了刺猬。
剩下的逃兵只能跪下来祈求着,想要后方的军官放过他们,可是交涉无果后只能拿着简单的武器继续攻打坞堡。
侯景说道:“将军,这些都是俘虏的驱口,属下已经许诺他们,只要能先登就给他们选择,迁往后方授田或者编入正卒。”
驱口,就是被驱赶的“牲口”,战争中被俘强逼为奴﹑供人驱使的人。
这些驱口,就是侯景从已经拔除的坞堡中,俘虏的叛军士兵。
苏泽的军中军纪严明,战功都由军法官统计,不可以随意杀降卒,更不能随意掠夺百姓为奴。
但是府兵牺牲了同伴和血泪,好不容易攻下的坞堡,再让他们优待俘虏,这未免也有些不现实了。
侯景想出的办法,是将这些被俘虏的士兵编为驱口,驱赶他们继续去攻打其他的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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