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暴乱,留守后军的裴衍虽然动作果断,立刻展开了镇压,但是降卒依然闹了起来,甚至断绝了前往前线的补给道路。

    裴衍焦头烂额,立刻派人向元深急报,请求他退兵返回镇压。

    而这时候,葛荣也抓住了机会,立刻进攻元深的前军。

    冒进的前军突然遭遇了葛荣本部精锐的进攻,刚刚一接触就溃败了下来。

    等到三月十九日的时候,元深得到的消息已经是这样了:

    葛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军大杀四方,溃败的前军连敌人有多少人,敌人的战略方向是哪里都搞不清楚,元深虽然在收拢前军,但是这些惊慌失措的前军溃卒,将不安的情绪蔓延到中军营地中。

    而后方也失去了联系,最后一道消息就是裴衍送来的急报,说是后方安置降卒的营寨发生了营啸。

    两面夹击下,一直高喊着要进军的监军也慌了神,他只能看向元深,希望元深能下个决策。

    元深两眼看天,如今他还能下什么决断。

    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叛军的前期可能是炸败,也可能是真败,但是无论如何都是为了牵制消耗官军,吸引官军深入追击,拉长官军的补给战线。

    元深抽出长剑站起来说道:

    “本都督所带领的是我大魏最后的精锐,决不能折损在这里。”

    “停止接受溃兵,立刻率领中军精锐后撤!”

    监军欲言又止,他还在纠结这次战败的责任到底是谁来扛,就看到元深用剑指着他的脖子说道:

    “将令已颁,违令者斩!”

    这一年来,元深的须发都已经白了,甚至要比当年李崇看起来还要老。

    没办法,打仗就是这么一件非常消耗体力和精力的事情,指挥大兵团作战的压力绝非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总而言之,军事家是一个极其消耗寿元和健康的职业,苏泽穿越前的历史上,国朝初立后的那种战争,国初的将星只有一人的身体还能担此大任,而那位意志如同钢铁一样的名将,在指挥那场战争的时候也病倒回国休养过。

    其实如今元深也还不到四十岁,当他展露出将帅的气度后,那名监军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的退下。

    元深重新开始安排军队撤退,他将中军的大部分交给手下的副将,自己带领精锐断后。

    三月二十日,葛荣引军来战,元深亲自指挥,击溃了葛荣的进攻。

    三月二十一日,元深领兵后撤的时候,却等到后方主持军务的裴衍,当得到了后方降卒营啸,已经占领了灵丘城之后,元深身体晃了晃,差点从马上坠落下来。

    此时官军已经折损了近半了。

    元深摊开地图,最后对着裴衍说道:

    “我们去五鹿!”

    三月二十三日,元深再次和追击的葛荣战了一场,如果从战场局势上看,元深依然是打了胜仗,叛军损失的人手要远多于官军。

    但是元深知道自己实际上败了,如今四处都是叛军,自己手上的兵力是折损一点就少一点,而葛荣可以得到几乎源源不断的补充。

    元深没办法,只能继续向五鹿方向进军。

    三月二十五日,葛荣再战再败,但元深被流矢射中胯下的战马,险些死在战场上。

    四月三日,元深一路撤到了五鹿,但是这支官军已经折损大半,仅剩下五千多人,还不如定州刺史杨昱手里的兵多。

    合兵之后,葛荣总算是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返回去夺取灵丘。

    一直等到四月中旬的时候,官军战败的消息,才被驻守平城的贺拔兄弟得知,他们立刻让函使急报洛阳。

    平城前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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