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下嫁宗室,允许他们裂土封王,只要能出兵赶走侯景就行。

    对此,陈霸先是充满焦虑的。

    其实无论是岭南的俚人,还是西南地区的僚人,他们都是一盘散沙,虽然每年都要闹事,但是并没有什么统一的民族意识,说白了,也就是小打小闹,就是偶尔组成同盟,也会因为首领无法服众而很快解散。

    而萧衍为了打击北方,联姻和册封这样的事情都许诺出去了,交谈中陈霸先也发现,这个可先也是有野心的,一旦让他得到了南梁的册封,怕是要造出一个西南霸主出来。

    但是现在丢失了益州的萧衍也不顾这么多了,只要能夺回益州,就算是毒药也要饮下去。

    看到可先这个模样,陈霸先也不禁暗想,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公主,要和这个家伙和亲。

    可先又喝下了一口酒,这才说道:

    “前几日,附近村寨也出现了成都的使者。”

    陈霸先心头一紧,侯景也不是傻子,既然南梁会拉拢这些僚人,那侯景自然也能。

    陈霸先问道:

    “那侯景许下什么条件?”

    可先说道:“其实也很简单,侯景承诺会不设羁縻,不再和以前那样征缗,而是按照土地和人口收税,和汉人一视同仁。”

    听到这里,陈霸先暗道糟糕!

    他是经历过广州俚人叛乱的,而俚人叛乱的主要原因,就是地方官员随意向当地的俚人部族征缗,最后引起了整个广州地区的俚人联合起来,杀了南梁委任的州县官员造反。

    征缗,原本是一种羁縻的政策,就是官府向这些羁縻地区的异族部落,象征性的征收一些特产,从而保持一定的政治影响力。

    在这项制度早期的时候,征缗都是征收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比如海边的部落征收一些渔获和贝类,山里的部落征收一些兽皮,总体原则就是意思意思就行了,也不指望这些税收有多少用,有时候朝廷甚至都不愿意将这些“特产”运送到国都,交给地方官府发一发福利就行了。

    但是任何制度,如果缺乏监管,都会在执行的过程中变形。

    原本只是羁縻的象征性税收,却在地方官员的贪婪无度中,成了地方官员盘剥这些异族部落的手段。

    征缗的要求一再提高,征收的特产也越来越贵重。

    比如以前那些只要征收渔获的部落,渐渐变成了需要上供珍珠。

    而那些无法完成征缗的部落,又因为南梁繁荣的蓄奴贸易,成了当地官员攻伐的对象。

    战败的部落会被宣布为叛乱,将他们的族人卖给奴隶贩子,成为南梁贵族庄园里没日没夜劳作的农奴。

    这让南梁这些年岭南地区的汉俚矛盾越来越大。

    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益州。

    对于很多僚人来说,和汉人一同纳税,这不是加税,反而是一种减税。

    而且实际上,这年头的田税和丁税并不算重,最重要的是国家的税收是一项严肃的政策,是由不得地方上的官员胡乱搞的,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阻止地方官员利用特殊税收政策盘剥僚人。

    陈霸先干笑着说道:

    “那周围的部族反响如何?”

    南平僚的族长可先笑着说道:

    “有些人还是动心的,不过萧都督对我南平僚不薄,我们还是想要报答都督的。”

    陈霸先和这些僚人接触很多,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比较淳朴的。

    只有这个可先,算是僚人中野心勃勃的,南平僚这些年来,也在萧纪眼皮底下征服了五个僚人部落,逼迫他们称臣纳贡,野心昭然若揭。

    但是陈霸先也只能叹气,南平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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