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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沁忙说:“也没什么事,看你这么晚没回来,问问你在哪儿了。”

    刚才连着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此时却吞吞吐吐,沈纵暗地里叹了声气,放轻声音问:“到底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楚沁支支吾吾,“就是……小北今天吃晚饭时胃口不好没吃多少,我听她提了句想吃恒裕楼的面。你方叔叔打算开车出去买,但我想着你那里离恒裕楼不远,要是方便……”

    楚沁越说越小声。

    她大概也知道这样的要求多过分。

    但沈纵听完只淡声问了句:“什么面?”

    沈纵答应去恒裕楼给方北买面,楚沁却并没觉得多高兴。

    她自然知道,以方北的性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住进方家而忍气吞声。

    自己现在脚伤了,方北顾着她大伯的面子暂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那就一定会把气撒在沈纵身上。

    那天方北突然到西楼送春饼,第二天又让沈纵去东楼……

    沈纵肯定在方北那里受了不少气。

    可他只字未提。

    楚沁很清楚,他对方北的纵容和隐忍是为了自己。

    楚沁对儿子心有愧疚。

    沈纵从小就是孤僻清冷的性子,稳重又独立,楚沁甚至觉得,离开了自己,他也能一个人生活得很好。

    他确实动过离开的想法,可她用母亲的身份,和母子亲情的道德把他困在自己身边。

    不仅如此,这么多年,她似乎总是在勉强他。

    过去她勉强他留在那个家里,勉强他接受那个人渣。

    现在她又在勉强他接受另一个家,接受另一个人。

    可她没办法。

    在过去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只有牢牢地抓住唯一儿子,她才能活下去。

    *

    沈纵兼职的地方确实有家恒裕楼,但楚沁以为的儿子的兼职是在培训学校当老师。

    她并不知道儿子除了当家教,还在酒吧兼职。

    沈纵挂了电话后打开手机查了下地图。

    距离自己最近的恒裕楼车程半小时。

    恒裕楼不接受外卖和预订,必须现场点单。

    百年老字号酒楼,一水的好口碑。

    即使是晚上的恒裕楼,照样有人在排队。

    面条现煮,浇头现炒,排队加等面,沈纵又等了半小时。

    离开恒裕楼,怕时间长了面糊掉,他直接打车回了方宅。

    回到方家,鉴于上次让佣人送裙子被方北退了,还因此遭受了一场侮辱,这次沈纵亲自把面送去了东楼。

    已经快半夜了,东楼里竟然亮堂堂一片。

    但正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沈纵将打包袋放在茶几上后正要给方北发消息,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急速的奔跑声。

    还没等沈纵反应,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楼梯上冲下来。

    沈纵慌忙间往后退,腿弯撞在茶几角上,痛得他立时皱紧了眉。

    警长冲到沈纵面前,前脚掌匍匐在地,后背弓起,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冲着不速之客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沈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握成拳,时刻防备着警长朝自己扑过来。

    警长的祖先是能一口将成年人大腿骨咬断的莫克狼,基因里自带残暴嗜血的因子。

    仿佛只要主人一个命令,警长就会将沈纵撕成碎片。

    东楼灯火通明,却不见任何人。

    细密的冷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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