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身材高挑的青丘帝姬来回打量着棺内外的两人,抚了抚掌,有些疑惑道:

    “这是谁?”

    裴修年一本正经道:“放火者,李修年。”

    苏执秋掩唇轻笑,“你们人族玩的真脏!”

    苏执秋当然知道这什么意思,这冰棺中的当然是三皇子的替身,也是自己二十万大军能够退军的一个合理解释。

    怎么死的?一路要挟到边境,最后把他杀了带回来了呗,反正死无对证。

    长得又一模一样,我青丘还能有鉴别敌国皇子的手段?不见得吧?

    “彼此彼此。你们妖族也不遑多让。”裴修年拱拱手,“大家两边都有人,还谈什么脏不脏的?”

    苏执秋的狐眸微眯,诧异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果然诈出来了…

    怪不得才一往有内鬼的方向带她就相信了,原来自己这边也早就有了,裴修年没有即刻沉思,而是压下心念略带讥讽道:

    “本殿早说了大周同青丘是一丘之貉,有兄弟姐妹想杀你,那必然也有兄弟姐妹想杀我,我前脚出征,你后脚渡渭水,我失襄阳就要死,这几乎都是明牌了吧?”

    狐妖帝姬坐在案桌上,双腿架起,抿了口早就放凉的茶,“殿下如此运筹帷幄,想与你作对那人下场一定很惨。”

    裴修年不置可否,如今算是确认了真有人不仅同青丘有往来,还想要除掉这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的,自己必须得千万小心。

    但要想对付幕后之人,得先知道他是谁,裴修年现在还是无法涉足朝堂,这就是没有党羽亲信的弊端,此事根本无从查起。

    什么时候被人捅一刀都不好说。

    老子这局面可比伱这名声显赫党羽成群的臭狐狸难多了好吗…

    苏执秋显然没在意他在想什么,沉吟片刻后,问:“殿下将替身给本座了,便是代表殿下不领西凉军了?”

    倘若他还要领军,没两天就会被探子发现,到时候自己的话不攻自破。

    而他回京去的话,待至那数月或者更久的卧底会晤才能传来他尚在的消息,但那时候自己的位置早已坐稳,不会有丁点被弹劾的风险。

    “是。”

    裴修年微微颔首,“你青丘撤军,朝廷要做的是收复失地,重兵守边疆,很无趣。况且带兵打仗不是我强项,这一次被迫上场,也是为明哲保身而已。”

    苏执秋坐在案桌上抱了抱拳,架起的腿轻轻摇晃,只是喃喃道:“真是可惜了。”

    裴修年不动声色地瞥了那金丝软甲下隐约可见的洁白小腿一眼,他再度摸出那枚丹药来:

    “既如此,帝姬殿下可否吞丹了?”

    “你急什么?”

    月已沉落,这一夜的促膝长谈到如今双方达成如同“攘外必先安内”般的共识之后,关系显得融洽了很多。

    这位青丘帝姬的心绪便渐渐放松下来。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种烟视媚行的状态,这狐媚子将螓首微微探在裴修年耳边,吐息如兰:

    “想睡姐姐是不是?”

    裴修年喉间微微一滚,负于背后的手拳头攥紧,眼底才恢复清光。

    要不是自己时刻把控着这金手指,差点就破功了,对付这帮狐狸精真不能放松一点。

    说不想睡那是假的,但若是这时候被她迷了魂,八成是爽不了还要喜提个奴印。

    彼其娘之!还是吃了没修为的亏。

    见裴修年无动于衷,苏执秋轻叹一声,“殿下的心法了得,本宫虽是第一次动用这与生俱来的媚功,但那也绝非胭脂俗粉能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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