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背地里竟然也在搞什么小动作吗?

    这么想来那昭宁还真是人才济济。

    只不过是晓不得老五当时是想做些什么,竟然能够触到昭宁帝的霉头,从而被自家父皇亲自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

    不过人都烧成丹了,也便没办法再将这位五皇子再追查个底朝天。

    锦衣卫严查或许也能查出点蛛丝马迹,但这样太刻意了,裴修年也不想在这种昭宁帝本就怀疑的情况下继续得到莫名的关注。

    裴修年便是起身,走近两步之后,他再问向这位正将双腿高高架起的太后娘娘:

    “不知好姐姐又能为我除掉二皇子之事有多少助力?”

    如今的时间紧迫,时机又难得,若是错过了二皇子回京这几天这个节骨眼,以后想要再对付他,恐怕就难了。

    但现在裴修年手中的势力还远远不够去动这一位背后定然有朝中高手暗中保护着的二皇子。

    裴修年便只有全力倚妇。

    其实也不算,杀李砚之事应该算是同等互利。

    太后娘娘见他过来,便也不再架起腿,坐了坐正,她似是欲拒还迎般扯了扯衣裙下摆随意掩了掩穿着深色长罗袜的大腿:

    “本宫只是答应你可以出手,但此事还需好好揣摩细枝末节之事,如今是连时间、底细、李砚入京师背后是由谁保护的、又该要用何等下手都尚未探明…”

    太后娘娘意义不明地抬眸看了已经将太师椅挪到她软榻边的裴修年,忽然捎带几分认真道:

    “当然,若真到了危难之际,姐姐便自可一剑斩之。”

    裴修年连忙下意识握住太后娘娘略显冰凉的柔夷,没好气地叹气道:

    “我说好姐姐,你先前养伤这么久,对付那相柳触发的暗疾都那般严重,若是去斩什么供奉,真不要命了?”

    太后娘娘有些怔怔地盯着被握在他掌心中的手,一时半儿竟有些分辨不出他这话是从盟友角度还是从什么角度来说的…

    她缓缓嗫嚅道:

    “本宫的意思是,此事关乎我们二人之间的大计,本宫会全力以赴。”

    裴修年“嗯”了一声,告诫道:“但也切勿意气用事。”

    如今和这位太后娘娘是身处一条船上,风雨同舟,少了谁都无法完成两者各自的追求。

    沉默了良久之后,太后娘娘才是问:“若当日年儿未成为这三皇子,那你想做什么?”

    裴修年耸肩道:

    “若没被迫成这三皇子,接手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那到了如今,我若是听闻江湖大势起,兴许会试图踏入江湖走一遭吧,见姜云鹤身上那般侠气,真是羡慕,如她那般才算是仙侠。”

    太后娘娘则是笑道:

    “若伱没有成为三皇子,如今青丘的狐妖还不晓得攻到了哪里,何来的江湖起势?”

    裴修年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不是真的谈及他想做什么,而是“既然已经如此,便无法回头”的意思。

    两者之间都没有提及过“若事不成”这个概念,因为已经没必要了,这样举措就如同当日三皇子绑到齐王府一样,可选的便只余孤注一掷。

    当时希望渺茫,如今也一样,但裴修年依旧还是会选择继续搭弓,然后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