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禁殿内,安静地只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

    久久未能得到回音,态度轻慢的虞梦惊不由得侧目。

    他稍稍挪了下目光,纡尊降贵落到她的面孔,又不感兴趣地挪开。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乏善可陈,无聊至极。

    要不是因为上次他贸然跑到圣泉边确定夜红神龛的封印情况,后续禁殿周围的巡逻人手进一步加强,虞梦惊也不至于这会儿派出一位完全蛊惑的暗线,去外边借刀。

    好在他运气实在不错,暗线刚走出禁殿就看到了一个尚未搞清楚目前神宫状况的世家小姐。姿态鬼鬼祟祟不说,还穿着不合身的巫祝衣服,落到虞梦惊这种搞事专业户眼前,一看就知道有鬼。

    奈何这次,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

    “祭司大人说过,司祭大人应在禁殿休养,不得随意外出。”

    本该乖觉顺耳的少女猛然挣脱他的手指,重新像鹌鹑一样把下巴贴到胸前,声音颤抖:“若是无事,在下便不多叨扰,就此告辞。”

    说完,差点绷不住表情的原晴之转头就走,不再耽搁停留。

    在意识到自己闯入司祭的殿宇后,她就意识到事情要遭。

    要知道,为了赚到司天监开出的那五千万,这两天她绝非无所事事,反而忙得飞起,马不停蹄。除了打探元项明的去向,她还没少旁侧敲击,搜集虞梦惊这个关底boss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第一折戏的原因。

    不得不说,这真是桩苦差事。

    平日里,圣泉神宫这些神职人员还算有个人样,至少能正常交流。但只要一提到虞梦惊,他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当场阴暗扭曲发癫,一句你是不是觊觎司祭,又一句你连给大人提鞋都不配,完全无法沟通。

    原晴之靠着谢霓云提供的钞能力艰难开路,此总算搞到些情报。

    据说当今司祭是庆神降临容器的最佳人选,身上残留着庆神的恩赐,平时为了防止这些力量误伤于人,只能用特制的黄金面具进行封锁,不得直视其真容。再加上神降容器身份尊贵,整个神宫上下把他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有求必应。早些年,就连山脚下皇宫住着的老皇帝也得经常上来给他问安行礼。

    他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服,明面上的限制只有不得随意外出。

    但问题是别人不清楚,原晴之还不清楚吗?什么神降容器,这位可是虞梦惊本尊!童叟无欺的那种!披了个马甲,开了个小号,亲身下阵来搞事情送温暖。

    要是虞梦惊没提出将他带出去的要求,原晴之或许还会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当成意外。但他既然说了,那就意味着......把她引到禁殿的,绝对就是这狗东西没跑!

    不仅把她引过来,还想指使她做事,这人要不要脸啊?!

    以为她《夜行记》是白看的吗,啊?!第一卷里那么多被他玩弄的怨种,倾家荡产都是小事,更多的早已化为累累尸骨。

    此刻这些前辈仿佛正隔着时空,大声朝她呐喊:——快逃!

    这么想着,原晴之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变成小跑,仿佛身后跟着什么晦气东西。

    笑死,这波叫做戏内角色和演绎者重合。

    从来没想过会被一口拒绝的虞梦惊:?

    少年站在原地,缠着金色脚链的赤足稳稳踩在曳下的红袍上,足尖碾过滴落的蜡油,脸上罕见地染上了一星半点的错愕。

    向来无往不利的能力遭遇折戟,虞梦惊不由得有些怀疑人生。

    他对自己的魅惑能力了如指掌。

    自人类欲望中诞生的邪魔,魅力与生俱来。只要见过其真容的人,仅需一眼,便会陷入疯狂的爱恋深渊。欲望越多,心中污浊越多的人,越容易被自己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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