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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时候方潋迅速屈膝抬腿伸手抓了下小腿后面的那块皮肤,果然是被蚊子咬了,已经肿起一个小块。
“诶,等等。”温誓弯腰把外甥放到地上,让管家来牵他回去。
方潋直起身回过头,温誓问她:“你认识出去的路吗?”
方潋诚实地摇了摇头。
温誓还是嘴角挂着笑,过来给她带路,问她:“你怎么来的?”
“开车。”
“哦。”
这么并肩走在一起不说话总觉得有些尴尬,方潋挠挠胳膊,随便捡了个话题问旁边的男人:“你外甥多大了啊?”
温誓回答说:“两岁。”
方潋算了算:“他也属老鼠啊?怪不得。”
温誓一听,问她:“你也?”
“对。”
温誓点点头,嘀咕了句:“二十六。”
跟着他走出来方潋才知道自己刚刚绕了多大一圈远路。
到路口时温誓左右张望了圈,问:“你的车呢,停哪儿了?”
方潋抬手指了个方向:“就那儿。”
温誓的目光跟过去,看见树荫底下的那辆黑红配色的机车后整个人怔了两秒。
“这,你的啊?”
“嗯。”方潋走到车边,腿一跨坐上去,戴好头盔,朝他抬了下手,“走了啊。”
机车发动后噪音极大,在这片儿僻静的别墅区显得非常突兀。
那潇洒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温誓沿原路返回,走着走着蓦地弯唇笑了。
他仍旧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人挺特别的,让人想认识。
第2章
小腿上的蚊子块越来越痒,存在感极强,在十字路口遇到红灯,方潋停下车,用力挠了两下蚊子包,直到火辣的痛感把痒覆盖。
上次骑车应该都得一年多前了,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也开不爽快,更何况是在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上。
方潋把车停在张潮的工作室门口,没进去,车钥匙给了李萤。
脚步匆匆地回到益木坊,她径直走向收纳柜,从里头翻出花露水往腿上猛喷了两泵。
陈彻看见她回来了,赶紧停下手中的活,提声喊:“东西都找回来了吧?”
方潋嗯了声。
那小木雕被她装在口袋里,方潋拿出来,摸了摸老鼠脑袋,方学益的手艺没话说,连抱着板栗的餍足表情都雕得活灵活现。
她握在手里看了会儿,把东西重新装进木箱里,元叔过来提醒她:“以后这重要物品都带回家,别放店里。”
方潋应好,但还是把木箱放进了自己办公桌旁的抽屉里。
方学益两年前走的,七十四岁的年龄,说起来也算是长寿了。
他做了一辈子木工,留给方潋一家木工坊和一套老房子。
方潋那会儿二十四,身上没什么钱,想把店开下去,也求个心里踏实,索性把老房子卖了,钱都存进卡里,自己重新在附近租了间六十平米的小公寓。
房东是个很好说话的胖阿姨,不拦着她重新搞装修,方潋花了两年时间把那地方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但那儿到底也就是个能住人能睡觉的地方,在她心里算不上家,论归属感都不如这家木工坊。
方潋还是把自己的东西都藏在店里。
中午吃过饭有客人来访,想定制一张茶几,选好心仪的木材后,在款式上对方态度犹豫犯起了难。
田柠尽量根据他们的要求找样图推荐,但客人看了好几张还是摇头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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