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是嘉靖三十八年五月你那次大病,星宿下凡,附身在我的钧儿身上。我那亲爹,天天打蘸祈福,玄修敬天,难道应在你这里?”

    朱载坖凑到朱翊钧跟前,神秘兮兮地轻声说道:“说嘛,悄悄告诉我,你是天上哪位神仙。现在就我们两人,你说出来,进我的耳朵,绝不会出我的嘴。”

    朱翊钧苦笑道:“父亲,你这话叫儿子怎么答啊?”

    朱载坖盯着朱翊钧看了一会,挥了挥衣袖,“好吧,好吧,你不说也罢。反正你是我的种,这是改不了的。

    钧儿。”

    “父亲。”

    “我知道,怀大志者处事英断,你的手段我早就知道了。”

    朱载坖看着朱翊钧迟疑了一会,还是说出口来:“以后你看顾着你老子我的面子,多多照拂你的弟弟。不要像我跟你四叔那样,小时候玩得那么好,长大了生疏成那个样子。”

    “父亲,何必出此言。”

    朱载坖摇了摇头,“我是看在眼里的,你一步步地把我拱到太子之位。现在,你太孙之位,比我这太子之位还要稳固。

    只是这世上,不是你不想争就能不争的。总有人想狠狠搏一把,而皇子就是他们的筹码。以前我和你四叔如此,以后会是你和你弟弟。

    不是天家无情,而是这世道不让天家有情啊。”

    朱翊钧看着二十多岁,却像是历经几十年沧桑的父亲朱载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