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看了麻贵一眼,伸手把他头盔狠狠地拍了一下,“看你这点出息!”

    麻贵讪讪一笑。

    马芳是宣大山西的宿将,军功卓著,资格又老,就算是麻贵的爹麻禄来,也要持晚辈之礼。

    李成梁咬着一根草杆,若有所思,“徐参事不是说过吗?理藩院已经去文俺答汗,通报了我朝要出兵剿除逆贼辛爱。

    辛爱不仅是俺答汗的长子,还受了大明册封,忠顺公,敕文赏赐才给他不久,转头就反了,我大明的脸面不要吗?

    必须打他!”

    马芳赞许地点点头。

    “对,人啊,只要你硬气了,别人就怕你了。徐参事也跟我们说过,俺答汗好不容易跟我朝谈妥,开边互市,肯定不会轻易撕毁。

    再说了,辛爱发的檄文里,也没把他老爹俺答汗当回事,跟指着鼻子骂没有什么区别了。俺答汗的脸面不要吗?”

    麻贵看了看马芳和李成梁,还是有些想不通,“辛爱这好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会反?”

    “草原都传遍,我在辽东都听到风,辛爱巴不得他老爹俺答汗死,好继承汗位,还叫萨满做了诅咒骨牌,诅咒俺答汗。

    还听说,他随身带着钟金哈屯的画像。那可是他爹俺答汗最宠爱的汗妃啊。真是个畜生。”

    麻贵瞥了李成梁一眼,“伱别急着骂辛爱畜生。按照草原上的习俗,俺答汗一死,辛爱就能全部接手俺答汗的兵马、牧场、牛羊和女人。他必须继娶钟金哈屯,才算是继承俺答汗的汗位。”

    李成梁摇了摇头,“所以说,这些关外北虏各部,不明圣贤,跟禽兽无异。”

    三人进了中军帐篷,里面空无一人,马芳转身,掀起帘门,问守卫的官兵,“徐参事呢?”

    “回统制的话,还没来,听说去了辎重营。”

    马芳放下帘布,对李成梁和麻贵说道:“徐参事没来,我们先坐着喝杯茶。”

    三人全副甲胄,只能坐着马扎,接过扈从递过来的马奶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想不到上面如此编练啊。”李成梁突然开口。

    “怎么了?”麻贵抬起眼睛,瞥了一眼。

    “想不到新军编练,我们骑兵也要编练。”

    “编练不好吗?我觉得挺好,还给我们配发了不少火炮火铳,尤其是那个子母炮,又轻又快,虽然打得不远,但是够了啊,冲到敌军面前,对着他们的脸面就是一炮,实在是过瘾。”

    李成梁看了麻贵一眼,你小子是真得没心没肺,还是在故意跟我装。

    想了想,李成梁还是决定把话题挑明,“这样编练,我觉得也挺好,只是如此编练完,各将能带着走的,只有扈从排了。”

    没错。

    督办处以组编战略预备骑兵的名义,把各镇骑兵全部统计造册,然后胡宗宪、谭纶等边督主持,骑兵大比武,加上以往的战绩军功,全部编入到甲乙两级骑兵团。

    此前这些骑兵,很多都是归各军将统领,有不少是带了几十年,里面的骨干都是祖传父,父传子,传了几十年,跟私兵家丁无异。

    尤其是九边最能打仗的,基本上都是这样。

    现在全部抽调出来,打乱混编,

    乙级骑兵团直接归边镇总兵统领,总督才能调遣。

    甲级骑兵团直接编练成骑兵师,平日归总督监管,但是只有督办处才能调遣。

    现在编制法很清晰,以团为基本单位,会定期来回地调遣。

    甲级骑兵团今年从这个师调那个师,另一个甲级骑兵团明年从那个骑兵师调这个骑兵师。

    乙级骑兵团今年在大同镇,后年可能调去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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