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几位。

    他们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名下产业不止两淮,好几位还控制着长芦和两浙的产盐。

    此时,这十几人脸色阴沉,目光各异地看着坐在上首的一位绯袍官员,两淮都转运盐使瞿文绶。

    时值入冬,瞿文绶时不时用手巾搽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诸位,这次朝廷派下来巡盐的主官,是海瑞。他是什么人,相信大家都知道。

    还有一并来的徐养正,在南京户部做过侍郎,以前有人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精明能干,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不知为何投到高新郑门下,成了高氏走狗。

    上次高新郑派出二十四位门生下来巡盐,被大家联手给遮掩过去,吃了个大暗亏。高新郑睚眦必报,徐养正这次来,肯定是来者不善。

    总之,这一次两淮巡盐,图穷匕见,来势汹汹,大家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过去?”

    瞿文绶目光在十几位盐商脸上缓缓扫过,他话里的意思明白无误。

    海瑞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

    要是被他挖出什么牛黄狗宝,大家都得死,一块死!

    大家赶紧发动能力,把身后的关系网都动员起来,想方设法阻挡海瑞清查盐政。谁也别想偷奸耍滑,大家都是绑在一块的,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十几位盐商都是人精,听明白了瞿文绶话里的意思,只是他们心思各异。

    有的背景深厚,消息灵通,深知这一次巡盐是太子、徐阁老、高户部三方达成一致,各取所需。

    朝堂最强大的三股势力联手,怎么抵挡?

    这些人心生怯意,在盘算着退路。

    有的背景深厚,但是消息不灵通。

    他们以为这次巡盐跟以往的无数次一样,都是走个过场,上面捞政绩,捞银子,热闹过后,一切照旧。

    无非就是丢几个卒子出去,再舍点钱财就是了。

    有的背景深厚和消息灵通都一般,但是人很聪明,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不对。这几位现在心里想的是,我在十几位盐商中是弱势群体,会不会被抛出去当替罪羊?

    等了半刻钟,瞿文绶还是没有听到一位盐商开口说话,气得半死。

    真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是自己这个位置太敏感了,一旦事变,自己第一个被灭口。

    自己一旦被灭口,盐商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就可以把黑锅往自己头上甩。

    瞿文绶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咳嗽一声说道:“诸位,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沉默是金!得同舟共济,好好想法子!说吧,有什么说什么!”

    花厅里还是一片寂静。

    瞿文绶气愤地一拍桌子,大骂道:“什么意思?打算把脏水往我头上倒,推个干干净净是吗?

    告诉你们,老子活不成,你们也别想活!”

    有个声音阴恻恻地从盐商中传了出来。

    “那就全都没想活!”

    “韩大头,你什么意思?”瞿文绶惊问道。

    “这三位来巡盐,摆明了就是要我们的命,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花厅又陷入一片寂静中。

    京城西苑紫光阁勤政堂里,朱翊钧和两位东宫新侍讲在说着话。

    “荆石先生,龙塘先生,两淮巡盐,你们有什么看法?”

    上次张四维选定的六位东宫侍讲,两位爆出丑闻,被右佥都御史吴昌领衔,弹劾得体无完肤,全部请辞。

    张四维按照朱翊钧暗示的,重新选了六位。

    到此满朝百官心里也有数,太子要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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